“公子有何吩咐?”席暮云缩了缩肩膀,默默往后退去,她好像踩到了齐离琛的尾巴。
“你……”齐离琛拉开纱帐,一副要下床逮席暮云的阵势,煽风点火的后果就是得自己灭火这点席暮云还是懂得,但她席暮云焉会乖乖就范,一早想好了退路。
“翠云!”席暮云一声高喝,守在门外的翠云闻声推门进来,开门声一响,齐离琛狠狠瞪了席暮云一眼,就放下纱帐倒回床上,盖上锦被郁闷去了。
“姑娘有何吩咐?”翠云是席慕云近身伺候的侍女,齐离琛亲自挑选的,是个稳重的人。
“无事,我就是想你了。”席慕云对翠云抛了个媚眼,翠云惶恐垂下眼帘,有所顾虑看向齐离琛睡着的那张床,随即收回目光。
“奴婢惶恐。”翠云脸色发白,心中暗道白夜所言果真不假,此女子不同常人。
只不过……阁主应该不会同她一个女子计较,此刻她若是男儿身,明儿她就要身首异处。
“你去找一个好的花瓶来,我要把这腊梅花插上,还有,多备一个暖炉来。”
翠云去库房去了一尊长颈玉瓶来,府中摆设低调,不代表缺这些物件。
席慕云把腊梅修剪好插在瓶内,把花瓶摆在房中最为显眼的位置。齐离琛躺在榻上没有半点睡意,听着外头叮当半晌,动静才平息下来。
齐离琛紧了紧被子,一边侧睡把手都给压麻了,腾挪出位置转了个身,结果刚转过去席慕云正好伸手来掀开纱帐,齐离琛心里咯噔一下,噌地坐了起来。
“你,你不是说分床而睡,忽然间这是做什么?”被席慕云接连戏弄,齐离琛实在怕了这丫头,有时真想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你怕什么,搞得跟我是逼良为娼的猥琐子弟似的,你手脚冰凉,夜里入睡难免不舒适,给你隔着软枕垫一个炉子在你脚下,能睡得安稳些。”
席暮云白了齐离琛一眼,拿了张垫子隔着把暖炉放在齐离琛的脚下,不忘给他掖好被子。
两人的床靠在一起,呈一个直角,席暮云坐在床边看了齐离琛那边一眼,隔着纱帐隐约看见那人背对着自己睡着,席暮云这才放下纱帐躺下,闭上眼前道“愿你今夜能睡得安心。”
席暮云合上眼,房内弥漫着清淡的冷香,令人安心,是腊梅的香气,席暮云舒了口气。
今儿本来是想去庙会散散心,不想一路惊心动魄,好在都只是虚惊一场。
“谢谢。”席暮云快要睡过去时,齐离琛冷不丁开口,席暮云脑袋“轰”的一声,整个人都清醒了,抓着锦被的手紧了紧,这句话他得憋了多久,要他说出来也是难得。
“齐离琛啊齐离琛,你就是个祸害。”席暮云长叹道,随即又笑出声,“是个可爱的祸害。”
齐离琛转过身透过纱帐对上那双明亮的双眸,朦胧中让人忍不住想看得更加清晰。
“你这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齐离琛悠悠道,席暮云扯过被子盖住脑袋,不理他。
心系之人就睡在自己隔壁床,虽是一床之隔,也足以让人心跳加速,于是,两人都一整宿没有睡,天边泛起微光,席暮云才顶不住铺天盖地的睡意,沉沉睡了过去。
席暮云睡过去不多时,齐离琛便起身洗漱,收拾完毕才唤了翠云进来“翠云,这几天不要让姑娘出府。她的性子虽然跳脱,说是我的叮嘱她多半会听。”
齐离琛掀开纱帐,床上的女子酣睡着,脸上带着微笑,齐离琛沉重的神情也跟着缓和下来,伸手想抚一下席暮云的脸,想到自己的手是凉的又收了回来。
“奴婢遵命。”翠云声音沉稳,一如她行事稳重,在清雨阁同辈里,她的能力是拔尖的。
“有人来府里要见我,只说我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