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和席老二的目光只放在小便宜上,最是卑鄙下作也最好对付。
席暮云还得谢谢他们没有像电视里或是小说里那样足智多谋,心机重重。
不然席暮云就是两个脑袋未必应付得来,只能说庆幸席老二和李氏愚蠢。
“暮云。”齐离琛站在席暮云身边,冷不丁开口。席暮云鲜少听她直呼自己的名字,不解地看向齐离琛,冷不丁撞上齐离琛探究的目光,心紧了紧。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我的脸花了?”席暮云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哭笑不得,戏谑道。
“这些天相处下来,你让我觉得变了许多,到底是前阵子我准备秋考,未能时常来看你,李氏想必没少对你为难,所以才导致你性情大变。”
秋试对于书生而言格外重要,齐离琛为了秋试几乎没有离开书房,自然也疏忽了席暮云那边。等他回过神,眼前的席暮云早已不是他原来认识的那个席暮云。
席暮云当他是知道什么,还心惊胆战了好一会,听他一番话,心这才放下来。席暮云暗骂自己蠢,穿越一事对于常人而言乃是无稽之谈,齐离琛怎会想到。
“我当你是为了什么,原来是为了此事。齐大举人多心了,我只是不想再忍。”
风把发带吹得乱飞,席暮云拢住发带,目光幽深,齐离琛余光瞥了一眼,有什么在心中落地生根。女子面容瘦削,因此轮廓立体利落但不刻薄,反而显得英气。
“你是时候该改对我的称呼,总是称齐大举人,怪阴阳怪气,听着也不亲近。”齐离琛盯着席暮云看了半晌,正色道。
席暮云身体一僵,僵硬地转过头看向齐离琛,齐离琛一如既往的冷着一张脸,瞧不出喜怒,唯语气听着一本正经。
齐离琛把亲近二字咬的极重,分明是刻意提醒席暮云。
席暮云喊习惯了“齐大举人”不觉得如何,齐离琛听在耳朵里不免有些阴阳怪气。
眼前的人眼睛一眨不眨看着自己,席暮云眼尾一挑,这家伙是认真的?
“咳”席暮云假咳一声避开齐离琛的眼神“我不习惯直呼人的名字,便叫齐公子吧。”
席暮云咧嘴一笑,风很大,她头上的发带在风中狂舞,像是吹拂过身后延绵的山峦,也拂进了一个人心里。
“阁主吩咐的事属下已办妥,照遭劫匪的样子来办的,现场处理很利索,不会让人发觉端倪。”房内油灯昏黄,白夜的声音没有丝毫波澜,立在角落里如同鬼魅。
齐离琛往油灯里添了些灯油,眼中映出灯芯上闪烁不定的火苗,诡异森寒。
“孩子也一并处理了?”漠然的声音像是在问外面的树叶落了多少无关紧要的话。
“是,没有留下活口。”白夜今日身上的白衣颜色淡了些,不是以往亮的发光的颜色。
“很好,从今日起,你就忘了这件事,席老二是谁你一概不知,更没有见过。”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银白的月光为月色染上几分凉意。一缕月光落在桌案上放着的玉佩上,玉佩通身翠绿,镂空雕成牡丹花的纹样,中间是一个齐字。
齐离琛目光暗了暗,起身合上窗户,坐回桌案前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属下明白。”白夜瞥了桌上的玉佩一眼,心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这么多年了,阁主心里还是放不下当年之事,不过清雨阁本就是为了阁主的志向而设立。
“齐离琛!”一道呼声自院门外响起,齐离琛看了白夜一眼,窗口的位置就对着院门,现在从窗户出去是别想了。
齐离琛看了一眼屋里唯一可以藏人的地方“进去。”
“啊?”白夜顺着齐离琛眼神示意的地方看过去,头皮一阵发麻。
“你这个时辰就要睡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