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云拿起托盘上放着的礼单,二百两都可以重新买一座宅子,她何德何能?她可不是世人眼中能当贤妻良母的人,她不会,也不想。
“不苦,我自愿的,你可以安心收下。”齐离琛当席暮云不好收这些聘礼,便出言安慰。
席暮云若有所思把礼单放回去,原以为这婚约还能解除,看来现在是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哎呀!你这丫头!成婚这等大事怎么也不告知我与你叔一声,真是不像话!”
还没见到人就先听到她刮躁的声音,李氏的声音远远传来。
“你带小雨回屋去,顺便给这位大哥倒杯水喝,他们我应付惯了,不会有事。”
李氏的把戏什么样的席暮云都领教过,无非是说不过就动手,只要你比她硬气,她就不敢对你做什么。
齐离琛见过席暮云和席老二夫妇斗智斗勇,这丫头脑子里不知装着多少东西,机灵得很,应付席老二这边不成问题,若是应付不来,他再出来就是。
“你自己小心。”齐离琛递给白夜一个眼神,带着席暮雨进了屋。
席老二夫妇隔三岔五来纠缠,苦了席暮雨小小年纪要听她那些话,保不准给孩子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齐离琛他们刚回屋里,席老二他们就跟着后脚进了院内。
村子里头成亲不讲什么排面,大多几吊钱加上两只鸡,几分糕饼就算完事。
哪里见过这么多聘礼,夫妻两人进来眼里就直冒光,席暮云见了默默地站到聘礼前去。
“两位要是来说贺喜的话,心意我收下了,我还有事要忙,没空招待两位。”
他们早不来晚不来,这会过来无非是听说了齐离琛来下聘礼的事,赶着来蹭点好处。
她席暮云可不是软柿子,别说好处,就是一个铜板席暮云都不会给他们拿了去!
“席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们是你血缘最亲近的长辈,你的婚事自然要我们来操办了,你女孩子家收着这么多东西不安全,婶和叔帮你起来。”
李氏对席老二笑了笑,夫妇两人把手伸向聘礼的盒子,席暮云冷冷一笑,亮出先一步藏在身后的镰刀“这是我的东西,二位识趣些就回去,不要让大家脸上都难看。”
席暮云求着李氏多给一口饭的时候不见他们垂怜,现在竟说什么血缘亲近这样的笑话。
“你这死丫头!快把东西收回去,有你这样对待长辈的!你还想为了这点聘礼伤我们不成?”
席老二豆大的眼睛瞪着席暮云,脸涨的通红,摆在眼前的是白花花的银子,这回说什么都不退。李氏也被这些聘礼迷了眼,哪里肯轻易退步。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老子娘死了之后要不是我们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饿死了,居然不存感恩之心,你这不得好死的白眼狼,还有你那妹妹,都是短命的!”
见席暮云挡在聘礼前没有要挪动的意思,李氏彻底急了,没底线一通乱骂。
房内白夜咽了口唾沫,紧紧盯着齐离琛,只见齐离琛目光森寒,仿佛眼中有千柄利刃蓄势待发。
席暮云嘴角微勾,眼中却没有半点笑意,把玩着手中的镰刀。
“赏我们一口饭吃?你们拿走我父亲留下的所有银钱,每天只给我和妹妹一碗稀饭,还要我心存感激?二婶,二叔你们难道就不怕我父母亲半夜上你们那儿敲门?”
陈年往事不堪回首,因为席暮云觉得提起来糟心。席老二他们不知哪来的脸面,一直把这些事挂在嘴边,席暮云看得真切,他们确实为此引以为傲。
席老二和李氏做贼心虚,被席暮云看得背脊发寒,目光紧紧跟随着她手里的镰刀。
“我父母亲大概懒得上你们那儿,晦气,不如,我送你们去地府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