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轲咂吧了下嘴,感受着嘴里的美酒之味。笑着用酒壶敲了敲怀中的剑鞘,道“你的剑法是从这易水而来,我寻思着看能不能看出什么。”
高渐离目光也落在易水之上,他的剑法却是与这易水有关。见荆轲这般说,他也有了了解的兴趣,询问道“那你有什么收获?”
“吹了半天的冷风。”
嘴角一撇,面色略带郁闷,荆轲望着高渐离,他有句话没有说,他在易水边站了半天其实感受的一直都不是水,而是那寒风。
“……”
两人对视了半晌,高渐离那修长的剑眉忍不住的扬了扬,也不再说什么。
顿时。
气氛再度安静了下来,唯有易水里的流水哗哗,还有那盘旋在天空的风声。
许久。
一壶热酒终于全部进了荆轲的肚子,拍了拍暖和不少的肚皮,荆轲目光再度落在易水之上,看着那浪花,嘴上却是问道“看你那有些愁眉苦脸的样子,是因为雪女的缘故吗?”说到这里的时候,荆轲用肩膀撞了一下高渐离,一双眼睛更是不断的眨着,脸上更是一副贼笑的样子。
“荆轲,你……”
高渐离见状觉得自己彻底无语了,闻名不如见面,他算是在荆轲的身上彻底的理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不同其他人,荆轲在谈话上面,尤其是与朋友间的时候,可以放得很开。
这也与荆轲的性子有关。
比起真正的事情来,他的儿女私情倒是要放在一边。不过,这些年来,每年都有进步不是吗?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见高渐离那认真严肃的模样,荆轲嬉笑的神色也收敛开来,摸着下巴说道“那看来是其他的事情了哦。”在荆轲的心中,这天下间对许多人来说最大的大事是秦对六国的战争。
灭国之战,从来就不是小事。
思来想去,让荆轲觉得能在高渐离的口中称之为大事的除了雪女,那只有秦国了。
然而高渐离的回答却是让荆轲颇为意外,“是道家的事情。”
道家?
荆轲闻言不由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确切的说是阴阳家的事情。”
高渐离似乎想起了什么,面色显得十分的阴沉,一张俊脸上已经是弥漫着肆意的杀意。
秦国加快灭国的进程正是阴阳家投靠的时候,原本还算胶着的局势在阴阳家的入局下,彻底的变了。这一点,是墨家内部共同的认识。在他们的认识中,阴阳家的威胁已经被彻底的摆上了台面。
阴阳家在以前也算,但远远没有眼下这般的局面。
“我们在咸阳的人,被扫荡了。”
抬头。
高渐离道出了真正让他皱眉担忧的事情。
……
秦国。
咸阳。
作为最强一国之都,这里的守卫却是堪称森严。之所以变成这样,便是因为这个最强二字。
郊外。
一处幽静所在。
枯燥干冷的风吹过,卷起一地萧瑟。
但在这里,并没有季节入冬的缘故而变得萧瑟,与之相反,这里却是鲜花遍布,绿意盎然。每个踏入这里的人,都会忍不住被这里的景色所吸引,因为这里不似人间,好似仙境。
只是这里的景色外人压根儿就无法看到,能够看到的只有呆在这里的人。
房间。
一个黑色人影面对着铜镜盘膝而坐。
在人影的面前则是摆着一个漆黑色有着一道新月造型的面具,此刻这道人影正安静的端坐在这里,安静的看着眼前的铜镜,注视着铜镜中的人影。
铜镜模糊,却是始终不清晰,让人一眼望去隐隐约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