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八九会被联想到猪秧子身上,有损妖王颜面,于是另取他名。那时候九里姑姑已经命丧六合塔无力申辩。于是,泱泱这名便胎死腹中再无人提起。
我拽着老乌龟,盯紧他下一句话的动向。总之,他若不是姑姑的故旧,便是我那老仙儿姑父的耳目。若是后者,我便要不等他第二个字出口就结果了他,就地支炉架锅炖了这老东西大补特补。
可是他说“九姑娘若亲见了泱泱,只怕也会觉得可怜。”
臭王八,变着花样地骂我!我一抬手将崖顶的黑子抓下来,指着他对老乌龟道“你可怜可怜他吧,他心上人被我抓了,如今自己也要被我吃了!”
我一挥翅膀,打算将黑子拍成肉泥,好死不死,中途却忍不住减了力道,只将他扫倒在地。老乌龟眯着眼睛笑,瞬间缩回壳里,做了彻底的缩头乌龟。
黑子东西掉了一地,披头散发地在地上捡他宝贝姑娘的体己,什么发绳袜头、软帕石坠……,净是些破烂玩意儿!
我一下子哭出来,觉得情啊爱啊的真是艰难,怪不得姑姑把命都搭了进去。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十有八九我的威名也要折损在这个黑子手里。
可是,妖界都知道,我家祖上遗传好姻缘。爹爹妈妈如胶似漆,堪称妖界第一模范伉俪。活在旧黄历里未曾谋面的爷爷奶奶更是执子之手共赴黄泉,留给妖界一双潇洒瑰丽的背影。就连我那一窝破壳的弟妹也都在三百多年前各自觅得佳偶,生蛋养娃去了。家族里命数最不济的数我那死鬼姑姑,但好歹人家死前还谈了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以至于死后几百年还阴魂不散、连绵不绝地向三界众生喂狗粮。
我这到底是惹到谁了?好歹也活了六百多岁了,为啥连朵烂桃花都遇不上?作为家族里唯一一只没人怜爱的单身狗,这几百年累积的委屈,稍微想想都要疼入骨髓了好吗?
我哭得太难过,羽毛掉了一地。那死黑子不说来劝我,反倒蹲在地上捡羽毛,嘟嘟囔囔说“多好的羽毛,捡回去给她做床被子,冬天就再也不怕冷了。”我一听气急了,吼道“我的心头肉还能起死回生呢,你要不要剜一块回去?”他吓瘫在地上,不敢说话,但捡在手里的羽毛却没有放下的意思。我更加绝望,心想弄死他得了,再跟他耗下去,我做妖的尊严都要磨没了。
我杀心刚起,老乌龟就出声阻拦“这是九姑娘出生的圣地,多少老妖小妖千里迢迢来此顶礼膜拜。若叫他们看见九姑娘的后人如此虐杀一个凡人,岂不是损杀九姑娘的圣名?”
我嗤之以鼻“什么圣地?不过是个立场不坚定的老娘们罢了。明明是老妖婆的命,偏要生什么粉红桃花少女心。做妖不纯粹,活该被碾碎!”
“啧啧!”老乌龟躲开五步,叹道“这伶俐恶毒劲儿,真是如出一辙,如出一辙!”
俗话说好狗不挡道,好妖不拦别个动手杀人。我心中腾起歹意,放开黑子,准备先结果了这话唠死乌龟。
不想老东西活得久了,竟甚察人心。只听他幽幽道“当年九姑娘被软禁在堂庭山学艺,日久生情,单恋起山上的仙人,天天跑到山顶的红果树下祈求月老替她牵红线结情缘。原本仙妖殊途,此事绝无半点可能。但后来不知怎么,堂庭山上那位仙人竟然真的爱上了九姑娘,后来还为了九姑娘搅得天翻地覆,三界震动,想来泱泱也是听过的吧。”
我啐他,骂道“死乌龟满口胡言!当年妖界惨遭屠戮,几乎覆灭。那混蛋老仙儿为了谋害我爹爹,竟然伙同仙界将魔爪伸向如花似玉的无知少女,骗得我姑姑左右为难,绝望之中自毁于六合塔下,魂飞魄散。”
老龟听了我的话连连摇头,一副不忍我误信谗言的苦口婆心样“妖界能起死回生,九姑娘一人撑起半壁江山,怎么会是无知少女?她在堂庭山的作风咱不知道,但你问问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