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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的造麻纸术,简直是粗糙的惨不忍睹。
孙老匠的老婆负责削剪麻皮。将削好的麻皮,放在一个小池子里浸泡,泡上一个月,耗时极久。
“以后不要泡了,直接熬煮!”
楚天秀道。
然后将泡软的麻皮,捣碎打成纸浆。
这个活是孙老匠的三个儿子干,用手工石锤,不断的捶打。
累死人,效率还极低。
“这手工捶打,以后改成水磨捶打、牛磨捶打!丰水季用水力,枯水季用牛力。”
楚天秀道。
最后,是烘纸。
孙老匠买不起炭火来烘纸,放在屋顶太阳自然晾晒。孙家三个大傻儿子,轮流守着免得被偷。
若是不出太阳,就无法晒纸。
这纯粹就是老天爷赏一口饭吃连续十天、半个月都是阴雨天的话,那就吃糠吧!
“晒纸,要改成烘烤墙,以炭火烘纸。每天不间断的生产纸张。”
楚天秀摇头。
也难怪这间麻纸作坊的月产量,只有一百张麻纸,低的可怜。
“是是,小侯爷!”
孙老匠谦卑的跟在楚天秀屁股后面,拼命点头,竖起耳朵倾听,生怕漏了半个字。
这可是小侯爷传授给他独家绝活,当然要仔细记下,保密的死死的。
他此刻的信心已经是大增。只要跟着小侯爷埋头苦干,他三个儿子说不定都能娶上老婆。
楚天秀正准备离开孙匠人家的麻纸坊,忽然又想到了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
“对了,最后一个程序,竹席洗纸的时候,在水中加一些香料粉。造出来的纸,一定要有香气!
回头我派人给你送一点香料过来。这是重中之重,比我上面说的其它都重要!”
他正色叮嘱道。
“小侯爷,水中为何要加香料?”
孙老匠人面色一呆。
草木灰的神奇效果,他已经完全理解了。其它工艺的改进,他这老匠人一听就明白,心服口服。
可这香料又是起到什么神奇的作用,比草木灰更有用处?
再说,这香料贵的离谱啊!
金陵城的香料,很多都是西域商人冒死运过来的,一两香料一两金,都是达官贵人才用得起。
往纸里加香料,成本岂不是飞上天,比麻纸成本都高许多。
“本侯造的纸,当然要闻之心旷神怡,芳香四溢!才能镇压气运!”
楚天秀笑道。
孙老匠还是没明白小昏侯想干什么,他想了一下,小声建议道,“小侯爷,若是纸上生香其实用花香也行!城外野花多,不费钱。”
“花香?这个法子也不错,省了香料钱!”
楚天秀诧异,琢磨了一下,立刻道,“孙老匠,你估算一下,树皮造纸的成本会是多少?”
“树皮的来料太便宜了,城外郊野取之不尽。小侯爷要的纸上生香,用花瓣也没增加什么成本。
这种纸的制作成本小人估计,最高也就麻纸的百分之一成本,剩下的都是匠人、工人费。
如果是一座大作坊来大量造纸,纸价出奇的便宜。”
孙老匠人飞快的盘算了一下,满脸都是喜不自禁。
“行,明日便开工!”
楚天秀微微点头。
孙老匠人是造麻纸的行家,世代干这份活,自然懂造纸的成本。
只要捅破了诀窍,剩下的根本不用楚天秀去多提点。
他已经吩咐狄儿,去金陵城郊外,立刻开工建造一座庞大的新作坊。
按照他的设计,要利用河流的水利,造水锤捣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