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回来的时候,拉了一小箱银子、两大箱散钱。趁着午休,三人去见了傅山长,又叫来林俭,四方汇首,傅振羽让李婷先汇报衣为桑的进账。
三年下来,李婷已从专职绣娘转变成设计师加管理的角色。听了傅振羽的话,拿出长辈与众人道“上半年总盈利两千一百两,一月……”
只上半年来说,衣为桑少的时候二三百两一个月,多的时候七八百。
书院每个月的使用,林俭最清楚不过,听完李婷之言,便猜了个七七八八。果然,傅振羽与父亲和表哥道“今后,衣为桑和丝织坊的收益,供书院使用。”
傅山长不同意“我说过了,你赚的都给你带走。”
傅振羽早有准备,笑道“衣为桑从上到下都是汝宁本地人,带不走,出息也不算多。何况,书院也是我的心血,我怎么可能不管?且衣为桑今年的生意不算好,兴许不够用,还要爹贴一些才行。”
林俭那里管着书院的外账,闻言道“妹妹放心,使不完的。”
傅振羽提醒他“后宅也要用钱呢。”
后宅的用度包括饭堂,这一项就是大头。前院每个月给郭太太送银一百二十两,这笔账林俭飞还是知道的。加上这笔银子,那便不太够了。
林俭皱着眉头,道“这样吧,我想办法控制下外书院的用度。”
这是他之前从未做过的事。
其实不需要。
傅振羽笑了笑,道“不仅可以省,还有别的法子。不丰哥哥既然想了,那就想全一些。”
事情定下来后,李婷午饭都没吃,去女学看闺女了。
下午,李蕴带着媒人到,见了郭太太和林氏,李蕴说明来意“聘礼已备好,是这几日就下聘,还是子坚回来的?”
林氏道“不差这几日,还是等子坚回来的吧。”
李蕴应了。
林氏这里又道“傅家是按五千两备的嫁妆,你那里若是不凑手,提前说一声。”
汝宁的习俗,男方聘礼不能低于女方嫁妆,数倍于嫁妆最好不过。
郭太太眼皮一跳。
同处一个屋檐下大半年了,郭太太对林氏的不靠谱,十分有感。不管林氏原本的意图,是心疼银子还是怕李家出不起聘礼,郭太太立即笑道“别家嫁闺女只盼多一些聘礼,你倒好,先为男方着想了。怪道文举那几个孩子一直说傅太太最喜欢子坚!”
傅家待李子坚的恩情,李蕴一直铭记,闻言道“婶婶不必担忧,陛下下令归还李家家业。不说别的,便是我母娘的嫁妆就够子坚两个吃喝一辈子的。”
尽管足够,李子坚还是从大伯父手里,抠出原本属于二房的家业。
晚上休息的时候,林氏压抑着激动,将李蕴今日的话告诉了傅山长,并自我推断“李家怕是有十万之富。”
那表情很是得意。
傅山长直觉她要昧下嫁妆,立即严声道“李家再多都是李家的!嫁妆是给小羽的私房,你不能动歪心思。”
“我什么时候动心思了?”林氏略微心虚地反驳。
“没有就好。”说完,想起中午的事,傅山长又对林氏道,“我会想办法弄两千银子,给小羽压箱底。”
这是要借的意思,傅家何曾有过这样的日子?林氏不悦道“李家姑奶奶说了,李家的钱,够他们吃喝一辈子的,犯不着为嫁闺女借钱。再说了,书院不也等着用钱吗?”
傅山长道“中午方太太送银子过来了。小羽把丝织坊还有衣为桑,都留在了家里,赚多赚少,都给咱们。你可只那衣为桑半年的盈利是多少?两千两!”
林氏惊讶得合不拢嘴。
他们家攒了这么多年,攒了一千来亩地,春收约莫千把两银子,秋季收成好的时候,能到一千五。结果,衣为桑半年就拿下来了!
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