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年多三年不到,傅母有些怀疑自己进错家门了。
原来南湖书院特有的门铃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个清秀的少年;得闻主家归来,知晓马车是自购的,少年立即放下门槛,迎马车入宅。早有人口内嚷着报与姑娘,又有人卸下行李,将马车送入马厩;夫妇三个跟着仆妇往内行去,渐闻朗朗读书声。
“爹,娘!爹,你身子可还好?外祖母!一路舟车劳顿,你都瘦了呢!”
见到亲人,傅振羽终于去了那老成的模样,连声音都带着欢喜,一个一个问过去,直到看见傅振商,从前那个小豆丁,这会儿已到自己肩头,傅振羽顿时不淡定了。
“哎呦,傅振商,你怎这么高了!”
因为惊讶,傅振羽连名带姓地唤了弟弟。
林老太太借着外孙女的手慢慢行着,闻言笑道:“姑娘家早抽条,长到十五六岁上也就差不多了。你眼看十八了,自然不怎么长个子。小商照旧慢慢长着,总还要长个十年八年的。芸娘,你说呢?”
傅母被母亲点了名字,疑惑地“嗯”了声后,问老太太:“娘,这,真是我家?”
“糊涂东西,我不是告诉你了么,你闺女把书院整得极好。”
“我哪敢信啊。”傅母嘟囔着。
傅母此时不知一句话,量变到一定程度,必然引起质变。
这宅子慢慢扩建后,宅子一间间重建或者扩建,两年前的夏日,加上学堂不过十个院落,占总面积的十分之一的样子。而今,两年半的时间,已经扩建到建筑物占地一半。是以,入目之处并无空闲之地,满满当当的都是宅院和学堂,望不尽的屋檐和墙角,才叫傅山长一家三口都说不出话来。
傅振羽这功夫道:“对了,不知你们这会儿回来,不丰哥哥还在学堂,等他下课,便会过来。舅母那里,也已派人去请了。”
说话间,到了客院区。数月前,林家还在春风苑住了数月,这会儿不用傅振羽张罗,老太太道:“你只管照顾你爹娘,不必管我。”
傅振羽望着说不出话的父母,点了点头。
只剩一家四口时,傅振羽哪个都不沾,没了方才同林老太太的亲近,只将傅山长左看右看,同时啰嗦:“爹怎么不使人提前告诉我一声?还好前几日才收拾过的屋子,厨房一直烧着热水,等下爹爹和娘洗漱,我带着弟弟回他的窝。”
进了主院,见了熟悉的陈设和景致,傅山长夫妇总算有了回家的感觉,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夫妻俩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魂乍定、劫后余生的庆幸。待傅振羽领着傅振商去后头,傅山长咳了咳,才道:“我怎觉得,自家比冉家还要气派?”
冉家是江南大族,宅院讲究精致,小巧为主;南湖书院相对偏北,又是书院,本身就是大气的存在,傅振羽又把房子建得高大,自然气派。
傅母根本听不到夫婿说的话,望着进出的一个婆子、两个婢女,自顾自道:“早知道在家里就能做太太,干嘛还在苏州待着!”
傅山长那里心不在焉的,没听清她的嘟囔,便问:“你说什么?”
傅母敷衍道:“我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头有点发懵。”
傅山长深有同感。
傅振羽带着弟弟一边往后走,一边道:“从前李家的姨母带着她家女儿住这里一段,日前已着人重新收拾了。也不知你现在喜好,简单布置了下。你再想加什么,说与姐姐,姐姐与你添置。”
离开时只有六七岁,傅振商记得自己有院子,却不记得什么样子。
这两年在冉家附学时,因为冉家嫡支人少,居住条件都有限,一帮野小子们都盼着自己有个窝。说着怎样怎样的收拾,傅振商属于寄居冉家,统共那几间屋子,他想折腾也是没办法。这会儿见了自己的院子,喜不自胜,追着傅振羽问:“姐姐,给我单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