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银子了。”
傅振羽原本的打算,叫大房的人出去听一听外头的话,子震慑的作用——同样的话,她说出来,大伯一家不会信。
待震慑过后,她再来问,是谁出的一千两银子,叫她大伯来闹事。
哪知道到门口听见两个“怕是”。
从前一起住着,她亲见大伯母和四个哥哥如何耀武耀威,如何欺负自己的,这些年来,傅振羽便没喜欢过目光短浅的大伯父一家。便是后来大堂兄娶媳妇,她只是回去了一天;二堂兄则是她在京城时娶的亲,她人都没到,礼金是仓子坚代送的。
如今这两个怕是,不管是哪个嫂子说的,至少证明,大房的人不全是讨厌的。傅振羽存了听听他们讨论的心思,便止了脚步。
屋内,见儿媳妇向着外人,大太太不满道“你问了好几家,我也问了呢!那劳什子女学不要钱,丝织坊工钱高,还有这个书院那些人,都是不收银子的。要没银子,她能这么干?”
傅大奶奶没打听到这个,收言。
二奶奶却有所耳闻,便道“我听来的可不是这样!所有人都说丝织坊和女学,是知府夫人的陪嫁。这书院也不是白上,是这些孩子借贷上的。”
“你敢借钱给毛孩子,这话你也信?要是真的,叫你们男人都去借。”大太太高声反驳。
“这银子可不是谁都能借的,是要过了书院考核,能有本事考上秀才的,才能借的。杨家庄好几百户人家,统共只一个孩子借到的。那孩子的亲娘说了,这样书院才不赔。几个月前,敲锣打鼓好几回;头几日,来书院报喜的人就更多了。”
眼见二儿媳妇先是各种讽刺挖苦,后又跟着二房的喜事一起欢喜。大太太狂怒啊,指着两个儿子道“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们,给你们娶媳妇,你们却叫她们顶撞我!”
傅家老太爷三十多就去了,老太太可是五十岁才过世的,傅大郎亲眼看着自己娘是怎么对待祖母的,闻言便道“这有什么。娘你那会儿不就是这么和奶奶说的话吗?”
那副见怪不怪的口吻,堵得大太太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傅振羽险些笑出声来。
便是没进屋,她也脑补出大堂兄傅振兴这么说话的表情——傅家六房的长孙,取名兴,便是盼着他振兴家业。傅振兴不止是爹娘宠,祖母还有她爹,都是相当看重的,这就养成了他唯我独尊的性子。
屋内,就在亲娘快被哥哥气过去的时候,傅二郎满是笑意地炫耀“娘,我媳妇肚子里,怀着你的长孙呢。”
傅大郎成亲三年多,如今只得一个女儿。
傅二郎呢,成亲快两年了,都没个动静,偏这会儿就有了。心眼子贼多的大太太,冷哼一声,道“昨天在家时没说有,怎么才一天就有了?这快的,都赶上母鸡下蛋了!”
傅二郎家的不乐意了,道“娘,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早上非要拉着我媳妇去打探消息,她跟你去了。出门没多会儿,有人家在门口洗鱼。她闻见味就吐了,刚好那人家隔壁就是本村的郎中。那郎中一查,说是有了。你要是不信,拿钱给我,我去城里请个正经坐堂的大夫来瞧瞧。”
“请坐堂大夫,那得多少银子!”大太太回转过来,也蓦然明白,二儿媳应该是真有了,才突然这么呛自己。这么一想,大太太更着急了,因道,“家里眼瞅着又要多一张嘴了,来钱的道儿,再加一些才成。这样吧,不要银子了,叫他们给我们补二百亩地,这祖宅就给二房了。”
忽然想起这宅子有多大,大太太有些委屈地说“祖宅这样大,我们还是吃亏的呢。”
见里头没了声,傅振羽推门而进,接话“先不说原本分过来的是不是祖宅,便是祖宅了,也就你们住的这进院子大小,屋子也是破破烂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