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南湖书院,是相信继续在这里待三年,定能金榜题名。”
那自信的模样,同傅振羽先前,一模一样。
“胡闹——”才说了两个字,周学政想起离开的章知府,规劝李宗延,“便是你们书院的大师兄,就是那个李子坚,也只是他一个厉害,不是说南湖书院本身就有金榜题名之能。”
在我的地盘翘我的人,还这么贬低我,这个周学政,真是太讨厌了!
傅振羽不悦了,问周学政“不知大人去年可在京城?”
周学政家贫,三十五才中的进士。外放了六年贫瘠知县后,花了大力气谋了京官。入京后方知京城大,不易居。努力了十年后,终于放弃京城,谋了外职,是二月外放到河南的。因而,他给了傅振羽肯定的回答。
“本官去年在京城。”
“关于袁自舟的传言,大人没听说过吗?”
周学政淡定道“谣言止于智者。”
意思是,他听过,不曾放在心上。
傅振羽笑了笑,道“可那不是谣言,小女子不才,初识袁自舟之际,他连秀才都不是。不过短短三载便金榜题名——我分析过他能高中,只没想到名次这么好。他的运气,着实不错。”
袁自舟高中那年,周学政时任礼部郎中,对袁自舟是如何成为探花郎的,自然十分清楚。排在袁自舟前头之人,实在是拿不出手。是以,年轻俊美、会试排名十七的袁自舟,靠脸拿了探花之名。
周学政直接忽略傅振羽那句话隐藏之意,说起了运气与实力“探花乃运气,会试排名十七,绝非运气,乃实力。”
傅振羽则道“会试排名十七,也是运气。三年前的乡试,袁自舟中举后和我说,他要接着考会试,我便拟了十个会试主考题。其中,‘子谓颜渊曰,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夫!’排在位。”
上一科会试过去不过两年,周学政又是礼部的人,自是知道傅振羽说的是什么!
恍然大悟。
旁人乡试排名可能没人注意,一甲三位,都是重点关注对象。袁自舟参加的是同庆六年河南乡试,排名四十二。这样的排名,在南直隶兴许还能金榜题名。但河南籍进士并不算多,当这样的名次,又是连着考,直接落第的可能性很大。
结果,袁自舟不仅没落地,会试十七。
想了想,周学政道“我们当时分析了河南乡试的卷宗后,最后判定,袁自舟善谈,不大通实务。原来,竟是我们错了。他,不会找人代笔吧?”
说到最后,周学政已心惊胆战。
身在礼部数年,他下意识地反应——科考舞弊,可不是什么好事。
傅振羽歪着脑袋,沉默三息后,道“应该不算代笔……”
“何谓应该?”周学政不满她的言辞。
“我给他了思路,他自己组织的文字。所以,应该不算。”傅振羽如是道。
周学政眼中疑惑更重。
李宗延却是立即懂了,为他解惑“山长懂八股之意,却不会八股之形。她与我们讲课时,也只讲意,不讲形。”
在白话文的熏陶下,傅振羽钻研八股的结构和模式,总是不及李宗延这些土生土长、从零开始之人。
有了李宗延的话,周学政决定留宿南湖,他要听傅振羽讲一次课。
“周大人怕是要多等两日了。”说完,傅振羽立即背起南湖书院的课程安排,“南湖书院,明日只有时政课,之后是月考。月考过后休息一日,正式上课第一日,又有水利书院之人过来一道听课。我的课,要在下午才上半日。”
周学政一噎,最后道“无妨,本官办的是公事。”
这怎么可能是公事?
不过,傅振羽不管,她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