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二,把十三名考生送进考场后,南湖书院众人暂且清闲。傅振羽暂搁水利书院的事,进行了开年第一课。
课后,冉墨云问钱文举三个“小弟认可傅姑娘的才能,但她毕竟是姑娘家,由她做这代山长,是否妥当?”
年龄最长的钱文举说“大师兄不在啊,我自然要听师妹的。”
韩末怼他“大师兄在的时候,你不也听师妹的么?”
钱文举自然不允他说自己,三言两语间,二人便斗上了。这功夫,林俭搂着挨自己半头的冉墨云,叹道“二师兄和六师弟什么样的,瞧见了吧?至于我的问题,不是我自谦,我的学问,落他们太多……”
方才得课堂上,傅振羽面无表情地夸赞了韩末,严厉地罚了偷懒的钱文举,到林俭那里的一声叹息。
这样大的反差,冉墨云与林俭又挨着,少不得扫了一眼。
扫完,也是叹息。
在心底的。
破题从字面意思开始就罢了,还能给证歪了。这水平,着实,嗯……
尽管心底认同林俭垫底,但冉墨云没附和。
他挑了堂叔出手之际来南湖,图的就是傅山长的相帮。傅山长又是个心善的,不论自己想知道的还是不打算知道的,全部兜底。关于南湖众师兄弟,傅山长是从师父的角度,给予了所有评价,包括不在此的仓子坚。
林俭那位亲戚加徒弟,他只有一声叹息——
起步太晚。
是以,冉墨云听了林俭的话,立即道“十三叔与我说过林师兄,师兄只是启蒙有些晚而已。”
“不管什么缘故,我的学问最差都是事实,只好听师妹的。”说完,林俭肃容,提点冉墨云,“师妹虽是女子,却是师父的长女,你不得怠慢!”
明明白白的袒护,冉墨云立即表明心迹“林师兄尽管放心!虽是傅姑娘相邀在前,但我来南湖,原本就是冲她来的,又怎会怠慢她?”
这话一出,正在和韩末打嘴仗的钱文举,百忙之中插了句“好小子!你是师妹的人,我就护着你!”
傅姑娘的人……
这样的信息入心,冉墨云脸上飘过红晕。韩末看得分明,不顾长幼,训斥钱文举“二师兄好歹跟了师父五年,这般百无禁忌的话,勿要再说!”
吵吵闹闹的。
冉墨云却从中看到了亲昵。
待和钱文举吵完,韩末方来安慰新人冉墨云“师父身体不好,小师弟又年轻,我们几个又走着这样那样的问题,暂且尊师妹为长,也是权宜之计。你若不自在,就像我一样,以为南湖书院找个合适的代山长为目标,便能化不自在为动力。每看见师妹一次,动力就增加一次。”
这个动力,着实十足。
冉墨云认为,韩末一定非常有出息。
至此,南湖书院由傅振羽执掌,冉墨云也就了解了个彻底。“老大”钱文举,对师妹百分百信任,一切为师妹马首是瞻!林俭这个哥哥,因为实力不足,只好在宠溺和规劝中摇摆;韩末则是化不甘为前进的动力,着实有效。
至于自己,不管时机如何,表面上来看,入女师门下的他,已是无路可走。冉家的人,想是挺满意的。冉家的人满意了,他便能安心向学。
如此,足矣。
二月十五,水利停止招生。
此番招生,共有三十二人报名。因报名之人水良莠不齐,傅振羽和郭丞商议过后,将人分成两拨,其中十八人进入待定席,只有一年的学习机会,年底考核若是不通过,则要退学。
搞定水利学院,傅振羽才有功夫问来此间半个月的冉墨云“我太忙,没顾得上你,可还习惯?”
冉墨云原本想周全地答个“习惯”,但当他的视线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