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受不得累(1 / 2)

一天上两道折子,可能性很低。最大的可能,两道折子,被压了一道,今天揭第二道。如果说针对范茗,没这必要;拿范茗对付谁,袁自舟那里可能是傅振羽,但是姚崇那个老货,哪来那闲工夫针对一个女娃子?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这些人想对付的,是自己。

镇远侯已经倾向于这一点了。

对付自己,也就等于折皇帝的手臂。只不知道,这是太后的手笔,还是荣昌候那里的账,都很烦人啊。看来,自己还是不够强。

如是作想,镇远侯迈着更加稳健的步伐步入大殿。

“陛下身子不适,今日不早朝。”

众人习以为常地要退下之际,内阁之末席的姚崇,站出来“镇远侯留步。”

镇远侯位列武将第二,第一是成国公。两个月前,镇远侯和文官系统掰扯的大戏历历在目。成国公一看文官那列又有人挑事,选择了留下观望。论团结,武将甩文官十条胡同。成国公一留,所有武将都留了下来,劝都是一副你姚崇有什么话快说、有屁快放的模样。

尽管早有准备,姚崇一看这架势,还是气短了少许。好在,他也不是孤军奋斗。

姚崇上前,拿出了宁波知府的第二道折子,念出了其中的内容。上头说,他查出了更严重的事。范茗和镇远侯之子去岁七月去了汝宁府,同进南湖书院,拜女夫子傅振羽为师,意图不轨。直接把所有的偶然,定性为人为安排的必然。

镇远侯做好了准备,因道“先不论这事真假,只说堂堂宁波知府食君之俸禄,盯着千里之外的小书院,闲得慌?他自己治下出了冒名科举之人,他不引退,一道一道折子,当咱们圣朝的陛下和阁老们,都是和他一样的闲人不成?”

姚崇冷笑道“侯爷勿要东扯西扯!你助女子做夫子,纵容女子科举,是何目的?”

镇远侯哈哈大笑,收笑后,问姚崇“酸儒,你定老夫做了这两件事?”

“自然!”姚崇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吧。”镇远侯颔首,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他说,“罪名都给安了,不这么做不是太亏了?打今日起,傅夫子那里,老夫抗了。她就是有老夫撑腰的女夫子!还有你们说的那个谁,也是老夫让她女扮男装科举的,你们想怎么着吧?”

连人名都叫不出来的“那个谁”,这话摆明是混不吝的气话。

姚崇不管过程,他只要结果“侯爷如此恣意妄为,以女子乱科举,动摇国本。接下来,便是要支持陛下立二皇子为太子了吧?”

原来坑在这啊。

圣朝祖制,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皇后娘娘虽只有一女,同庆帝无嫡子,该立长。但是皇长子生母,只是皇后宫中一名宫女。皇长子除了是皇帝必须留宿中宫之际的产物外,本人也很平庸。皇帝本人自然更喜欢心上人郑贵妃所生的二皇子。

二皇子晚生了两年,因此,皇帝若想立二皇子为太子,那便是将郑贵妃推到后位。然而,皇后种种典范,对得起过国母二字,又与同庆帝乃结发夫妻,除了频繁护不住腹中胎儿,再没别的不足。今年年初,三十五岁的皇后娘娘,再次失去腹中胎儿。

文官那一派登时急了。

皇长子本身就不大突出,又已年过十岁,再不请翰林授课,真的晚了。可他们若直接说这事,那就等于得罪了皇后,也让皇帝有了话柄。

被逼无奈,以首辅钱逵为首的内阁,决定找大树摇旗呐喊。镇远侯风头够,也够莽撞,比如眼下,姚崇轻轻一诬陷,便立即认下了罪状。

结果,文官那头笑意都没露呢,只听镇远侯道“放屁!老子可从未说过这话,更别提做了!是你自己嘴贱说的吧?”

姚崇立即道“那侯爷的意思是,该立皇长子为太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