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子坚却不允孟喆在自己的地盘这么惬意自在,略带不耐地问他“你还要看多久?”
孟喆只当没听见,浅浅一笑,笑容和顾咏言有几分相像。不过,因为年长,他的浅笑有股豁达的包容,比顾咏言的笑迷人多了。他饶有兴致地问仓子坚“你们书院,就这么放任孩子们争执不休?”
挑事啊!
仓子坚不答反问“岂止他们?满朝文武,包括你家老泰山在内,哪个嘴皮子不利索?”
孟喆不说话了。
而今的朝堂,嘴皮子不仅要利索,还要会说。稍有不慎,万劫不复。不提曾经的李家如何覆灭,便说圣朝开国的数十位王侯将相,而今仍在的,均是不分场合说错话的人家。孟喆没了听的兴趣,也不会哀怨些什么,反正不管世事如何变迁,他们镇远候府的人,都是要做强者的!
但正如仓子坚所言,满朝文武哪有嘴皮子不利索的?
孟喆起身同时,不忘挑事“很显然,在你们师兄弟之间,五弟更喜欢你的师弟。大抵,因为他们一类人吧。”
心慌,再次侵袭仓子坚。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出言反驳“我小师弟同哪个都不是一类人,但不管哪类人都喜欢他。”
又不是银子,怎会人人都喜欢?
话虽如此,孟喆却不同仓子坚分辩,只道“任你说破天,咏言我也得带走的。”
说完,孟喆对着人群喊了声“咏言。”
听见这个声音,正在和傅振羽小声嘀咕的顾咏言,顿时一个激灵,精准完美地背对着孟喆后,双手合十,口内念念有词“我一定出现了幻觉!不可能是四姐夫!”
“有个叫孟喆、自称是你姐夫的人找你。你现在转身,就能看见他。别这么鸵鸟,转过来。”傅振羽却戳破他的幻想。
“鸵鸟是什么?”
“顾名思义,一种鸟,遇到危险时,它们会把头埋入草堆里,以为自己眼睛看不见就是安全的。同你现在的样子,没什么分别。”
“确实,如出一辙。”范茗补刀。
备受伤害的顾咏言,只得转身,望着十丈外的孟喆,目露哀怨,嘴里则嘟囔着“他怎么又找到了我!”
却还是磨磨蹭蹭,不肯上前。傅振羽撇了撇嘴,主动带路,并道“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呢么?不过,听你这意思,他经常找你,是因为你经常离家出走吗?”
顾咏言跟了上去,口中否认“没有的事,我只是不喜欢习武。但是家规又逼着我习武,我便经常藏起来,让别人找不到,偏四姐夫最会找人。为了躲他,我只有努力练脚力和耳力——范茗你停下来做什么?走啊,一起吃饭。”
远远地,范茗瞧见仓子坚和孟喆面前的八仙桌上,摆了满满一桌饭菜。看数目,八成是饭堂所有的菜色了。一想到今天每个菜都能吃到。
范茗立即决定,她今天要与顾咏言同甘共苦。
三人走到孟喆跟前,顾咏言自发坐在了孟喆的下首,完全没了刚才的怂样,笑嘻嘻道“四姐夫,许久不见呢。话说,你这一来一回的,少说个把月,我四姐一个在家,你放心?”
想起妻子,孟喆脸上的笑容益发迷人,只见他一脸满足道“你又要做舅舅了。你四姐如今住在候府,由母亲照看,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反倒是你,母亲不放心你,叫我出来揪你回家。”
因为姐姐多,自己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舅舅了,有什么的嘛——
等等,顾咏言反应过来,问孟喆“四姐夫要当爹了?”
孟喆满面笑容了“嗯”了声,仓子坚立即酸了。要知道,他与孟喆同年,还大人家六个月。结果自己还未成亲,对方已经要当爹了……
顾咏言那边听说最小最调皮的姐姐都有宝宝了,立即感慨了句“时间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