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二月初二就重归金陵,傅振商让两个外甥自己玩,寻了傅振羽说话。
“爹和娘,怕是没办法好好过了。”傅振商一脸愧疚地说,“要不是我闹腾,娘也不会同爹争执,爹又怎会怨她?”
傅振羽再没想到他会这么想,一脸惊讶地问“谁说他们两个不和是因为你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也太高看自己、小看父母了。若你这么说,该是我的错了?毕竟,爹是因为娘待我不好,对我儿女不上心,才恼了她的。”
说到这事,傅振商为烦“娘就生了我们两个,何止于此?”
某种意义上说,傅振羽还真不是亲生闺女,所以,她能以旁观者角度去理解林氏,见傅振商为不理解,便道“她大抵和大师兄一个心理,不过,做法不同。”
“姐夫?他俩怎么能一样?”傅振商不解。
“大师兄最艰难的时候到了咱们家,是我待他好,他就一生记我的好;娘呢,她这辈子只有那几年艰难,恰好是因为我生了我。看到我,就是看到从前的时光,她不愿意回想,也不愿意面对。过去几十年里,不管是我,还是爹、外祖母,都因各种各样的原因,表达了不满,却没有同娘计较。几十年下来,已是积习难改。现在,外祖母去了,爹的耐性告罄,自然就这个样子了。主要是,爹对我们两个已是极好的了,我们做儿女的,就更没法子掺和到父母的事情中了。”
林氏有今日,固然有外因,自作自受才是最根本的原因。
作为出嫁姑娘,傅振羽还好些。傅振商这个要同父母一起生活的儿子,便遭殃了。傅振羽想到弟弟今后悲惨的生活,因道“给你娶个高门媳妇吧。”
宁可要林氏受委屈,也没的叫傅振商媳妇受委屈,一家不和。
“好。”傅振商应了。
傅振羽却又提醒他“若是娘的不对,你便不能要求你的妻子做圣人。还有,你对妻子有不满之处,能忍的就忍了,忍得住就不能放在心上;忍不得的,便同她讲明,不可以学爹这样,日日埋在心底,天长日久的,就成了这副模样。”
听着姐姐的唠唠叨叨,已经成年的傅振商,红了眼圈,勉强笑道“我知道的,学姐夫就是了。”
闻言,傅振羽那里毫不客气地泼来冷水“你姐夫那是绝无仅有,你可比不得!”
这一次,傅振商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