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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范茗沉默的时候,傅振羽又说话了:“利益是我能做女夫子的根本,但不是最要紧的。”
“嗯?”这下范茗真糊涂了。
傅振羽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最要紧的,是银子啊。没有银子,我拿什么建书院?没有银子,我拿什么让他们跟着我走?若不是缺银子,他们随便跟个夫子读书,不也一样能金榜题名、前程似锦吗?”
这还真是越说越俗了!
范茗有气无力地说:“行了,我懂了。”
傅振羽觉得她没懂,但没直说,只是问了句:“懂什么了?”
“书局的印刷速度翻倍后,你没有拉低书籍的市场价格,而是靠着高价闷声赚大钱。我当时还想着你干嘛这么狠,而今看来,是在攒教书育人的本钱。”范茗断定着。
“我是在攒本钱,但攒的不是教育育人的本钱。”傅振羽如是说道。
范茗便问:“那攒的是什么?”
“出海的本钱。”
范茗目瞪口呆。
圣朝最赚钱的生意,自然是海上贸易。而高利,从来都是伴随着高风险的,海船,那是一不小心就血本无归的。
傅振羽原本是没朝这方面想的。
是在知道仓家赚钱的路子后,了解了风险比例后,决定做的——与仓家只投入成本不同,她打算拉人组建出海的船队。本钱她和李子坚来出,师兄闽祝负责海船,童掌柜负责具体贸易,下剩的就是掌舵人。
掌一船人生命的船老大。
这样的人才,除了圣朝固定航海队的人,便是去广东挖人。从业务量上来说,官方的海船老大经验更为丰富。但是,那些人不好挖;而广东那边的船老大,则比较贵,挖不起——都有能力做船老大了,还需要听命行事?
实话说,这两个都不容易。
傅振羽只能从头捋,横行海上,说白了就俩条件,开船技术好、拳脚好。这两样都会的人——自然去海军挖人啊!
打通任督二脉后,军中挖人这个重任,自然落到了顾咏言的身上。年前年后顾咏言的重任,便是在本地、外地,各种跑关系,务必挖到这么一个人。最迟,明年秋上,他们的船队要离开太仓。
听了这些,范茗不知是有孕的缘故还是叫傅振羽给惊住了,彻底没了力气,在傅振羽离开时,道了句:“重利的夫子。”
“别这么说啊,要知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好么?”
傅振羽为自己分辩了句后,方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