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臣子斗得你死我活,还冷着眼坐山观虎斗的道理?他这回要是看不清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再往后保不齐就是咱们——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又分得了甚么早晚呢?”
谭怀玠站起身来,前后踱了几步,道“咱们几个,到底也是少年时候就一起顽大的,咱们自然明白他的心,凡事也都能想到一起去,他若是有了这样的心思,与咱们又有益,咱们又怎又不帮衬不跟从的道理。”
“我如今……”谭怀玠又走上前去,给余靖宁换了一块儿冰帕子,“我如今只是担心他的身子,他这样子,该怎么上江南前线去?战场上头刀剑无眼,他要是因为这回这么一场大病伤了身子,便是去了沙场,也没办法像他自己想的那般,将余家的兵权攥到自己手里了。”
谭怀玠不知道的是,这般话,余靖宁也拿来评价过余知葳。
她原本像自己想的那般,给余家开出一条路,扳倒太后,除了阉党,也算是为当初的顾家报了仇。可最后却困于深宫之中,玩弄些自认为不入流的伎俩。
如今不知余靖宁能不能如愿。
高邈和谭怀玠又闲聊了一会儿,高邈看着外头雨稍歇,便说是要回家一趟。谭怀玠想了想觉得也是,两个人总得换着来,于是就要世子府的下人去给他拿了把伞,要让人送他回去。
正说着话,忽然榻上的余靖宁咳了几声,几人全都齐齐一回头。
听这咳的声音,总感觉是人呛住了,谭怀玠和高邈两个,不等仆妇去扶,就抢先一步将人给扶了起来。
余靖宁咳得厉害,底下的仆妇赶紧给端痰盂,一抬头,就见着他又呕出几口发黑的血来。
“哎哟,这……”谭怀玠明显是吓着了,扶着余靖宁的手都抖了起来,这时候却听见高邈嚷嚷了几句。
“醒了醒了!宁哥儿你瞧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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