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此次临危受命之后便可再回京城,闽浙两地如今遭遇战火,收复之后必然百废待兴,定然是要长期留在当地的。”于见没有看陈晖的脸色,拱了拱手继续往下说道,“伯朝是阁臣,阁臣便该有阁臣的职责,既然入了内阁,便该知道自己的职责和使命,留在京城才是最好的选择。况且,伯朝从前并未外放过,是以,臣以为,此次选伯朝南下前线,并非良策。”
陈晖的确是在内阁里混了不少时候了,比起谭怀玠余靖宁这样的毛头小子来说自然不年少了。但他比起于见这群人,还是年轻太多了,他身上没带着于见万承平那样的加封,如今虽能称一声“阁老”,身上带着的职却依旧是“大学士”,于见这既是说他越俎代庖,又是说他根本没有外放的经验,做不得封疆大吏。
余知葳挑了挑眉,和颜悦色问道“于大人说的有理,想必大人已经有了人选罢。那依首辅之见,该由谁去江南前线呢?”
既然他没打算给陈晖好路子走,那余知葳也不打算给他留条阳关大道。若是于见此刻立即找出了人选,大可以挑出毛病来说他是在党同伐异,弃江南战场与不顾,弃大衡的半壁江山与不顾;他若是说不出来,那为何又百般阻挠陈晖前去,这就有“谁去都成,总之新派的陈晖不能去”的嫌疑了。
谁都清楚大衡的党争是个怎么回事儿,但“结党营私”这种话,总不好放到台面上来讲罢?
余知葳盯着于见,见他恭恭敬敬朝自己行了个礼,答话道“关乎大衡半壁江山,阁臣不该南下前线。臣以为,战事便该由懂的打仗的人来指挥,先前前线便闹出了文武不和的事端,当为前车之鉴,是以,该从兵部出人,派往前线。”
今日裘安仁不在场,于见的眼睛没地方搁,于是只好定定地盯着地上,瞧着好一派为国为民的谦卑。
“孙尚书。”于见回头看了一眼窝在椅子里的孙和风,“孙尚书不如举荐几位人才,解如今的燃眉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