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下朝之后余知葳再劝,那就只能是引火烧身啊!
贺霄瞧着脸色极差,没多少时候就挥手说要下朝了,也不乐意再去文渊阁,只留着兵部尚书孙和风和余靖宁几个商量救援南京城的对策,自己由小叶搀着气冲冲地下去了。
余靖宁从地上站起身来,要往文渊阁里走,谭怀玠从身后追上来,一把扯住了余靖宁“贤弟!”
余靖宁转过身来,只见谭怀玠面色凝重“此回皇爷这般执著,必定是受人蛊惑,他如今发了这样大的脾气,在此事之上必然已经不信咱们了。此回事出蹊跷,总让人觉得有些不对,如今娘娘还在宫中,她若是知道了平朔王被派往东南前线,必然要再劝皇上。”
“这……”他有些慌乱,一时间找不到甚么合适的词汇了,只是急道,“这不能再劝了!再劝皇上必然起疑……”
“我知道。”余靖宁沉着脸,像是咬了一下牙,“这事儿显然就是冲着我余家来的,若是她再多说一句……”
他没往下说怎么样,只是哼了一声“伴君如伴虎,无论是她还是我们,此次都凶险无比。”不用多说,他们自然知晓对方口中的“娘娘”和“她”指的是谁。
言罢他抬脚往文渊阁走去“方才冷长秋已经走了,我只怕小冷公公只与她说了皇上下旨的事,却并未传达此间凶险。”他一边撩着袍摆跨门槛,一边问谭怀玠道,“她用的内侍,除了冷长秋,还有谁。”
谭怀玠思量了一下,冲着余靖宁无声地道了两个字“碧空。”
这个人余靖宁记得,很快就在信鸽带来的千丝万缕的线索之中筛出了这人是谁。
是蔺太后身边的新宠,没裘安仁那么盛宠不衰,但也算在蔺太后身边待了不少时候了。
余靖宁皱了皱眉,咬牙道“可是此人并非司礼监中人,只在大内当值,我们在文渊阁中未必能见到他,又不能……”
他们又不能跑去后宫之中找碧空,那这直接去找余知葳又有甚么分别?
余靖宁一脚踏进了文渊阁当中,抬起头来就瞧见一张十五六岁的男孩子的脸。
那小内侍眼睛亮晶晶的,冲着几人行礼道“奴婢碧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