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悄悄的,像一个从来都不存在的人。
她要是能一直这样看着他就好了。
看着他艰难地在朝堂上生存,看着他将余家和大衡带入一个新的局面,如果今后余家脱离了困境,那他也会娶妻,也会生子,就想这样看着他到老。雪纷纷落在头发上,余知葳忽然觉得自己老了,在一场纷纷扬扬的雪下白了头发。不是和余靖宁并肩白头的,而是看着余靖宁,在大雪之中领着一个小娃娃,大雪落了满头。
她忽然有点满足,安安静静地看着也挺好,就这样她已经十分满足了。别让他瞧见她,就让自己偷偷地看着他就好了。
余知葳感觉到了,自己的脸上凉凉的,不知道究竟是雪还是泪水,她喃喃道“我好想他。”
惊蛰愣了一下子,不知道出言安慰甚么,她只当余知葳是在想念家人,根本不知道余知葳究竟在想些甚么。
余知葳方才开了个口子,终于忍不住哽咽出声了“我真的好想他。”
她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还上了妆,等会子还要回宴席之上,哭花了就不好看了,便从自己的怀中掏出帕子来,在自己面上按了按,一片红。
是今儿早上揉在面上的胭脂。不知怎的,余知葳就忽然想起了一句诗来“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此非夜里,余知葳的眼泪也没流多少出来,可就是被一口气闷得上不来。
惊蛰见余知葳忽然哭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娘娘,咱们为何不上前去,与世子爷说几句话呢?”
余知葳按了按脸上,把脸上的泪水全都按了个干净,开口道“不必了,这般看一会儿就行了。”
惊蛰被她这话说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既然已经这般思念,那为何不上前去,不说上几句话呢?
没等她把这话问出来,余知葳却忽然又笑了“别了。哭成这个德行,脸上胭脂都花了,再去见人,那他还不以为我在宫中被人怎么样欺负呢,回去又要担忧。我在这儿瞧上两眼就成,再瞧上两眼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