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
而后就自己一头扑上城墙去了。
连捷想到这儿就心酸,一心酸就想痛骂乱军。可是又想想叛军是因着甚么反的,他却又骂不出来了。不仅仅是贪腐和军粮供给不上的原因,大衡重文轻武惯了,连南京指挥使都习惯性的自轻自贱,没人把这群给大衡卖命打仗的人当回事儿。
再者说,这倭患又是怎么闹起来的,刚开始还都是东瀛倭寇呢。到后来,这沿海的倭寇就全都成了自己家的老百姓!今天还是邻里邻居笑脸相迎的,明天就不知道谁脸一抹当倭寇去了。日子难过啊。
大衡关了海禁,说是为了“稳固边防,抗击倭寇”可自从十三港挨个关闭以来,这倭寇越抗越多,究竟是为甚么?
谁都知道“宜疏不宜堵”这个道理,这还是当初大禹治水留下的,但明白道理不代表放在实处就真能实践下去。开海港之后贾人越来越多,当初的地主老爷们活的越来越不舒坦,开海禁究竟是动了谁碗里的饭,这哪里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大衡究竟是谁给撑着脊梁骨才不至于大厦倾颓的?他忽然有些说不清楚,只想着如今的乱局赶紧结束为妙。
所以,川军到底甚么时候才能到!
这才是连捷最气愤的地方。川军若是急行军,别说十天,八九天也该跑到了,这都十八九天了,蔺和这是领着川军在路上遛弯儿呢吗?!
连捷年逾不惑,下放到浙江来才做了四五年的封疆大吏,从前是京官儿。他是都察院出身,当御史习惯了,见了谁都想参,如今更是对这个蔺和没有一点好印象。
这群勋爵子弟!
连捷气得头发都快炸起来了,还不如人家一个守城门的小卒子。
他抄起袖子就想去找笔,打算写一篇长达万字的奏折报上去,全都要说这蔺和的坏话,等到驿站通了就立即送到京师去。
连捷想到这儿,又不禁气结,本来这信件从应天港出长江淞沪入海,从东海直接送到北海湾,天津港登陆就完事儿了。可如今就算没关海禁,这航线也被倭寇占着,彻底走不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