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一下罢。”
谭怀玠很纤瘦,甚至腿脚都不大灵便,一瞧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书生模样。
可众人却莫名地觉得这风吹就倒的书生身上有一种威慑力,不是那种草菅人命鱼肉百姓的威慑力,是他很让人信服。
谭怀玠毕竟当初在洛阳那样凶险的情况之下还玩过先斩后奏的把戏,他远比自己看起来要冷静强大的多。
在地上围成一圈的百姓,或者是说,之前的那群山匪,全都七嘴八舌地商讨起来。
他们说的就是山东一带的土话了,叽里呱啦好一阵子。但毕竟都是北方的土话,在京城说官话长大的谭怀玠也不难听懂。
他们商讨了好一阵子,便听见其中一个最年长的人面对着谭怀玠跪了下来,领着身后一群小碎催冲着谭怀玠磕了三个响头。
“老爷,我们应下了。”那人道。
谭怀玠右手上包了纱布,不好动笔写字儿。万卷伤着的是左臂,这会儿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便让万卷过来,取了纸笔,由他代笔将方才那说的那些东西又口述了一遍,让万卷记了下来。
而后又找了几个识字的人,将这张纸上所记录的条款全部誊抄了一遍,一人一份。
会写字的便写上自己的名字,不会写字的也按上了手印,最后谭怀玠也取出了自己的私印,挨个儿盖了戳儿。
此时已经是夜里了,众人又受了惊吓,只好先歇了一夜,明日再上路。
为了山匪的事儿耽搁了一天,此后的路程皆是快马加鞭跑完的,险些又把谭怀玠给颠吐了,万卷虽说伤着,但也害怕自家主子又给弄病了,只好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八百多里地,跑了不到三天,就已经到了京城门口了。
京城门口的备守太监和谭怀玠几人相熟识,本来他们身上也没带着甚么危险的东西,也没有通缉的犯人。进京倒是没遇上大困难,不过是给了些银子,又说了几就把人放进了京城当中。
谭怀玠擦了擦额角的汗,让人赶着车进了京城。
这会儿已经是京城最热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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