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掩日,却对朝廷投诚了,靠山是新派。”
毕竟是在自家人面前,这种情绪没有掩饰的必要,余靖宁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不出余知葳所料,他问出了和当初余知葳一样的问题“新派为什么要接受掩日的投诚,这对我们有甚么好处吗?”
“我问过谭二哥和陈家大哥。”余知葳大概是吃饱了,她将筷子搁在晚上,十指交叉搁在桌上,她轻轻笑了一下,“是我一直在自己家的事儿上打转,太短视了。”
她笑的时候嘴角弯着很好看的弧度,余靖宁很早就觉得余知葳早慧的厉害,尤其是这种时候。
余知葳开口了“这句话若我没猜错,应当是陈家大哥传给我的,他说‘并非是他们倚仗我们,而是我们倚仗他们’。”
她低头笑了一下“他这个话,我理解了一下。我们新派一直着急着开海禁,着急着把各种新鲜的事物传遍大梁,但是却忽略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我们背后站着的是甚么人。”
“抛开忠奸善恶,阉党和旧派的本质是一样的。”余知葳看了一眼余靖宁,果然见他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对,我是说抛开忠奸善恶,旧派和阉党都是些甚么人呢?地主老爷。除了靠俸禄养家,还靠着在庄子里面收租子赚钱。”
余靖宁点头。
“现在让我们来看看新派。”家里所剩不多的下人叮叮当当收着碗碟,让余靖宁看着余知葳总是隔着一层甚么东西,她的脸色出奇地白,是那种许久都没有见过阳光的气血不足的颜色,“现在就大衡的情况简单来看,是贾人。但大衡的贾人都是甚么样的,想必大哥哥也清楚——拼死拼活地将自己家加工的东西卖出去,这个江南常见,织布的工场遍地都是,最多雇几个工人,前两年海禁松的时候,一张起帆令再将东西往外送。拼了命地赚银子,赚来以后作甚么呢?”
余知葳冲着余靖宁笑了一下,那个笑容看起来狡黠得邪气“置地。”
所有问题都回到原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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