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一场鸿门宴。
余知葳后心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一时间竟然手脚冰凉,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谁给蔺太后出的这个主意?裘安仁吗?”
余靖宁抬头瞥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大哥哥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余知葳拿手指沾了一点茶水,一边在桌上画出一个方形来,一边道,“要夺权就夺权便是,可究竟是谁给他出的这种馊主意?”
“他以为瓦剌鞑靼不敢南下是为何?就凭着大衡那外强中干的国威吗?还不是因着三十万余家军驻守嘉峪关。”余知葳说话的时候毫不客气,听得余靖宁连连皱眉,“是,我是忘了,咱们刚把兀良哈并入辽东都司,国威是挺大的。”
小几上的茶水印记,在余知葳的手下渐渐变成了一副简略的地图“如果朝廷按照你的意思,去派人修筑辽东防线,那么……”她伸手画了两个圈,“大衡的西北,东北,将连成一条线,变成一道坚固的屏障。但如今,朝廷既不批复你的折子,又要将咱们家的封地改封到南昌……”
余靖宁将门之后,勾心斗角或许是京城的朝堂纷争交给他的,但对军事的敏感却是与生俱来的“如果这样,大衡北境的兵力就会全面收缩,甚至退回至长城以内。”
“这哪里是像刚打过胜仗的样子?”余知葳出言讥讽道,“又不是供不起兵卒,造不起火炮。大衡至于到这种要收缩北境兵力的地步了吗?不说开疆拓土罢,总归得先把自己祖宗的地方保住不是?”
他这是想把余靖宁和余知葳刚打下来的土地,和大衡先祖留下来的土地,拱手让给谁?
余知葳明白,余靖宁当然也明白,就算是没出过京城只会纸上谈兵的文官,稍微有点儿远见,被个武将提点两句也能想明白。
是以,今日朝会之上,就此事吵得昏天暗地,之前吵十三港的时候都没这么激烈过,余璞更是在朝会之后特地去寻了几位阁臣商讨此事,至今未归。
就裘安仁十分乐意地接受了于见的生祠来看,他不仅想做个弄权的大珰,还想名垂千古来着。可他又要做这种看似要卖国的事又怎么说?想要遗臭万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