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金丝玻璃镜。
她那位兄长就拱手同这二人打招呼了“伯朝兄,仲温兄。”唤的是这兄弟二人的字。
这兄弟二人自然也是回了礼,由陈晖先开口说了话“愚兄繁忙,一直未有机会来和贤弟道谢,今日前来,便先谢过余贤弟了。”
“不敢当不敢当。”余靖宁连声推辞,“不知此次伯朝兄前来所为何事?”
陈晖只可能比他忙不可能比他闲,若是登门必然不可能只是有道谢一事,不然也不必大费周章地将陈暄也一同带来。
陈晖对余靖宁的聪慧颇是满意,便接着道“贤弟也该知晓,这朝中不能一直这么闹下去。若是党争闹得久了,朝中必然不稳。”
言下之意便是,这案子该结了。
余知葳忽然明白过来,这陈晖恐怕是在抬举她兄长呢。余靖宁如今力不能及庙堂,陈晖等人若是下一步有何动作,完全可以跳过他自行处理便是,但却专门来寻他一趟,用心可见一斑。
余靖宁果真有些感动,拱手道“洗耳恭听伯朝兄高见。”
陈晖便道“我们的目的应当是和贤弟不谋而合的,其一便是要救出‘甘曹案’受牵连的几位,如今东厂泰半陷于泥沼,自然也不存在锦衣卫‘渎职’一事,又有‘忠良下狱,所谓掩罪’的流言传出,不日蔺太后大约就会松口,释放郑指使和谭家二郎。”
一旁的陈月蘅好似神情有些波动,余知葳赶忙牵住了她的手。
“其二便是尽快将此案尽快结束,提审定罪也会迅速许多,还望余贤弟能避则避。”这是在提醒余靖宁,他在此案中露脸已经太多了,再插手恐蔺太后等人心生疑虑。
余知葳再次摇头感叹这位陈阁老思虑周全,不愧这么年轻就进了内阁。
“其三……”他瞟了一眼旁边,他弟弟正抬手,把自己的金丝玻璃镜往上推了推,“我先前听你解释得不错,你来与余贤弟说罢。”
陈暄从从容容接过话头“阉党闹出此等事端,是为了削弱锦衣卫和新派的,但同时一不小心触及了旧派的痛点——海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