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葳吸了一口气,将眼睛上的手拿了下来,问这周三娘道“我诊出滑脉的事儿,你可有与旁人说过?”
周三娘又站起来朝着余知葳行礼“自然没有,这军中都是男人,怎好将妇人的事儿说与他们听。再加上娘娘一直未醒,是以不敢决断,这才谁都没告诉。”
“很好,行事还算有些分寸。”余知葳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强迫着自己镇定了下来,端着腔调,外强中干地与周三娘道,“今日确定了下来,也莫要说出去。如今是在军中,一切事务讲究令行禁止,你若是胆敢透露出去半个字,我便拿你军法处置。”
余知葳觉得自己外强中干,可这医婆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显然是被余知葳唬住了,赶忙跪地磕头道“娘娘吩咐,妾身不敢违背。”
“行了,你也下去罢。”余知葳十分虚弱地冲着周三娘挥了挥手,“我累了,想自己歇歇。”
余知葳如今刚醒,身体自然虚弱,精神不济也是常事,周三娘不疑有他,行礼之后就退了下去。
待到帐中只剩下余知葳一个人之后,她才蜷缩起来,抱住了自己。
怎么就有了呢?这才一回,嫁给贺霄快两年了,还没说有动静呢。
不过想想贺霄宫中的嫔妃没见一个有动静的,看他当初那样小的年纪,就一副很懂风月之事的模样,想来宫人只怕也没少临幸罢,怎么就没见谁有个喜讯,别是他不行。
诶,我这是想到哪里去了?余知葳拍了拍自己的脸。
她翻了个身,冲着帐子里面,心想,这孩子要不得。
这孩子的身份是个问题,回去要怎么瞒天过海,要回还得尽快回京,不然肚子就瞒不住了。只是如今前线这般形状,她怎么好就这样甩手回京,这才来了没多久就要回去,当前线是玩的地方么?更何况,哪里有怀着孩子打仗的,还不够耽误事儿的。
余知葳翻着白眼骂了自己一通,翻来覆去了半天,终于躺平了。
不能留不能留,绝对不能留,明儿就问周三娘讨一副药来,正好就当是养伤和小月子一起坐了。
嘶,余知葳被一阵抽痛打断了思绪,捂住了小腹。
嘿这小兔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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