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她的头了,可这个愿望到了今日才实现,“你也将兜鍪戴上,总得当心些。”
余靖宁看着前面,海面十分平静,看起来甚么都不会藏匿一样。
可他却莫名地在这种平静里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这让他瞬间从余知葳的身后退开了几分“小六,把火铳握好了。”
余知葳朝前一捞,就将自己的鸟铳从身前捞了起来,端在手上,警惕地环视了一圈“怎么了?”
周遭十分安静,只听得见大船破开水浪的水声。
余靖宁屏住呼吸听了半天,甚么都没看见,也甚么都没听见,这会子恐怕谁大点儿声说话都能听得见。
他将鸟铳握在手里,拿着帕子擦了擦铳刀“大约是我多虑了。”
“警惕些没甚么错。”余知葳被余靖宁这么一提醒,精神登时也紧绷起来了,她扒着船舷往下看,却也甚么也看不见。
两个人全都皱着眉头——打仗打久了的人,总喜欢凭着自己的自觉做事,而这种直觉又向来很准,他们二人如今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究竟是何处不对,这种感觉当真是让人抓心挠肝地难受。
余靖宁赶紧传令下去,让所有人都加强防守,有甚么可疑的地方及时上报给他。
余知葳将鸟铳扛在肩上,另一手放在腰间的弓袋和箭囊之上,像是为了打破凝重的气氛,特意轻笑了一声“当初在辽东的时候,大哥哥教我打伏击,咱们两个趴在雪窝子里,一趴就是好几个时辰。那时候可当真是冷,站起来的时候都险些要握不住铳了。”
“你那会儿还小,难为你那么有耐性。”余靖宁想起往事,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笑容来,“打伏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耐性是最最重要的,拼就拼在你和敌人谁更有耐性,究竟是你先撑不住了,还是敌人先露了破绽。”
余靖宁说着话的时候,越说越觉得不对,声音也渐渐小了起来。
余知葳立即捂住了余靖宁的嘴巴——不对,水声太大了,也离得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