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想了想,先说了这样一句,道“既然能把他杀了,没道理处理不了他的尸首。湖西湖南三百里死地,埋个几十具尸首,轻而易举。”
“这并不重要。”皇帝又重新绕回桌边坐下,看着柳白河,道“你先说说,我这办法究竟如何。”
“皇上睿智,近来越发沉稳。我以为此法可行,但是有些关节,尚且难以处理,需要再考虑。”ii
皇帝对柳白河的评价很看中,毕竟柳白河算是他和外界交流的唯一手段,柳白河说他如何,基本上同他的姐姐如何看他,是一样的。不仅仅是思维,就是心理上,皇帝也是这样认为。此刻听了柳白河的评价,他心中燃起三分得意,道“那你说说,朕哪些地方还不够周全。”
柳白河看出皇帝胸口难以压抑的自得,道“首先,这件事就算是彻查,皇上,恕我直言,您没有那个能力去处理。就算有,广南王也不会松口的。”
“你这……”皇帝没有说出口。
“我认为最好的方法是,您下旨,将这件事交给广南王处理,一来您赚个名分,二来广南王也能自己把这一档子事料理了,我们不必引火烧身。”
皇帝一拳砸在桌上,残存的茶杯跳了起来“朕这皇叔,怎么还不死!”ii
“只要广南军数十万大军一日不散,无论换谁,都会是广南王。”
皇帝沉默了,道“还有什么问题,继续说。”
“成将军身后事,皇上不必拉到京城来,也一并让广南王处理了就行。当然,封赏和褒奖,皇上您还是不能少了他的。”
“没了?”
“没了。长公主那边儿迟迟没有消息,我一介武夫,能想到这么多,不容易了。”柳白河说道。
皇帝闻言,叹了口气,因为许德在天京城的清扫,就算是柳白河,也不再能轻易地摸到长公主府去,况且,长公主身边的谋士好像这些日子隐匿了,长公主自己也像是虫儿一般蛰伏起来了。
“这件事本身就是广南王府的事儿,被拉到京城来不过只是权宜之计,那楚逸海胆小怕事,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早早扔掉。京中的水本就不清,现在倒好,又扔了一块儿石头下去,大鱼们在里面倒腾。皇上,您只是一条小龙,咱们靠边儿休养生息就成。”ii
皇帝听了这话,又陷入沉默,他不算痴愚,但是就是容易上头,容易落入别人挖好的坑里去。
“你觉得,许德,会怎么做?”
“我不是许德,所以我不清楚,但是我们可以看看他打算怎么插一脚。虽然我现在看不出这件事和许德的关系,但是我猜想,最后绕来绕去,还是会纠缠道广南王和秦王的关系上去。”
皇帝不再开口,沉默地坐在桌边。阳光从窗户斜着透进来,照在他身上,柳白河看了他的模样,心中无数次涌现出恨铁不成钢五个字,但是,现在,这个坐在阳光里沉默的男孩儿,也才十七八岁的年纪。
他还是个青年,但是必须扛起刘氏江山的大旗了,尽管这面大旗满是破洞。ii
“皇上今日不必气急的,东西刚刚到京城,我们只需要顺应时机,做我们该做的就行。”
“嗯。”皇帝答应一声。
“皇上不必担心,我们都会站在您身后。您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大展宏图。”柳白河见皇帝一脸的无奈,想了想,说起来今日他去做的事“今日我送惠妃出城了,但是许德的军队把得很严,应该还是知道了。”
“许德会不会对她不利啊。”皇帝赶忙问道。万娇儿吵着要回家去看看,他没办法,只能拜托柳白河替他想办法。
“许德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在意一个女子的生死。皇上大可以放心。安插在惠妃身边的,都是我亲自从御林军中挑选出来的高手。惠妃的安全一定没问题。”ii
听到这儿,皇帝点点头,道“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