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臣,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嘛。
“你们今后别说自己是汉臣。朝廷中唯一的汉臣刚刚离开了。”许德的话回荡在宽阔的大殿里。
许德稍加沉默,道“给御虎子送信,内容就按我说的来。”底下的臣子纷纷应道。
“还有,先给金国下战书,就说这仗,咱们要打。”许德这话却是一个套,逼真御虎子往里跳的套。底下的臣子多少也听出了其中的味道,却只敢应是。
许德看了看这些人,摇摇头,道“退朝吧。”说完,自己就向外走去,一脸轻松,仿佛无事发生。
另一边,张千福回到了他小小的院落,推门而入,没有下人上来问候。他本就孤身一人,家中下人寥寥几个,过去几天里都被他分开遣散了。他径直进了屋,从桌上拿了一壶酒,一路到后院池塘边的青石上坐下。
昨日夜里听到那人的安排,他就知道自己这一世要到头了。但是那又如何,人的信仰比起生命来往往更加地沉重,尽管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御史,将来没有机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也会有自己寸步不移坚定的东西。
后院中的池塘不大,也就是一间屋大小,但是却几乎占据了这小小后院的大半,池塘中是青绿色的池水,枯黄的树叶铺满了水面。早些年他住进这里就看见了一方池塘,总觉得他会和自己的归宿有所关联。
张千福饮酒,身后的房屋渐渐冒出浓烟来吗,呛得他咳嗽。他进屋拿酒时,顺手打倒了灯台,屋中此刻已经燃起了大火,不一会儿就会蔓延到屋外来。周围的邻里开始有人注意到了这边的烟雾,“走水啦,走水啦!”不知谁的呐喊贯彻了小小的天地。
张千福咧开嘴笑,想起当初春风得意马蹄急,一日看尽天京花的快意,将手中酒壶扔进池塘,荡起的波纹将树叶冲开,留出一片空旷的水域。
“天佑大汉!”张千福说了这最后一句话,面带微笑,纵身一跃,跳进了池塘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