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光归了队列,今日一直算是安静的吴大凯出列来行礼道“臣礼部尚书吴大凯,有事起奏。”
“吴尚书,说吧,什么事。”皇帝见吴大凯出列来,下意识地去看许德的表情,但是许德依旧是一脸谦恭,看不出毛病来。
“原刑部尚书万可法,刚直英果,多有惠政,赋闲在家,仍是关心朝野。如今刑部尚书空悬,请皇上赦免万可法,让其重掌刑部。”
吴大凯的话无异于一颗炸雷,却是用一种无声的方式在大殿中引爆了。不仅是皇帝,就是一干臣工都感到莫名其妙。连今日最后一天上朝的刘光都诧异地看了看吴大凯。
当初万可法不是你们逼走的吗?怎么要把他迎回来?
“这……”皇帝有些犹豫,事情过去这么久,他早就不再生万可法的气,但是自己毕竟是皇帝,自己赶出宫去的人,自己又迎回来,岂不是在臣子面前大跌面子。
“皇上三思!”出列的竟然是秦三玄,他不也是许德屁股上的跟屁虫吗?大殿中的臣子一个个都摸不着头脑。
“万可法忤逆皇上,不可饶恕,若是开了先河,此后再有人如此,皇上当如何处理。”秦三玄说得义正言辞,尽管理由有些牵强,但是任何一个人听了这话也该觉着这人心向皇帝。
许德这一帮人咋回事儿?内讧?
武将虽然没有文臣明白大局,但是见许德麾下的人自己咬起来了,也是觉得有趣,今日这一趟,没白来。
“你怎么看?”御衍小声地问了问刘献。
刘献看着殿中还在理论的二人,摇了摇头,道“想不明白,多半是那老狐狸的计谋。”他说的老狐狸无疑就是冯天寿。
见许德手下人自己争吵起来,另一边竟是没能反应过来,两人吵上好几句后,这才有人出列,出列的不是别人,正是万可法的侄子,万宗。
他出列在大殿中央跪下行礼,道“臣以为万可法秉性刚直,并非执意冒犯天威,皇上若是将其迎回,不失为一段佳话。”
皇帝之前一直恍惚着,此刻见了出列的万宗,稍稍反应过来,道“万可法不是你的伯父?你不怕人耻笑你?”
“任人唯贤,臣抱着这样的想法罢了。”万宗说话不紧不慢,并没有因为皇帝的刁难显得手足无措,就是许德也多看了他两眼。
“秦王,你怎么看。”皇帝又把过扔给许德,心想你自己挑起的戏,自己唱完。
许德出列跪下行礼,道“这是皇上的决定,我等怎么能够随意揣测。”
群臣见了许德说出这样的话,很不得冲上去狠狠地骂几句,但是还是想保住自己肩上的头,和头上的乌纱帽,还是忍住了。皇帝听了许德的话,行礼也是不悦,面上还是道“那你说说你的想法,当然朕来决定。”
“臣以为,万尚书老而弥坚,实乃刑部尚书不二之选,加之皇上既然选择万氏女入宫为后,那么万尚书今后是我大汉的国丈,更应该重用。”
此刻,一些臣子大概砸吧出味道了。大汉有先例,国丈一类的外戚掌握要职,恐怕许德回再洗一次天京城。想到这儿,有些自以为摸透许德想法的人却是打了个寒战。
刘献大概也想到了这样的局面,若是许德再洗一次天京城,他广南王府再不可能作壁上观,只是,广南王手中数十万驻守南疆的军士当真能和常年征战的安西军斗上一斗吗?
想到这里,刘献出列了,行礼道“臣刘献,有事启奏。”
皇帝正愁没人替他作答,见刘献出列道“堂兄有什么话,尽管说。”
刘献却是沉了声音,道“常言道,大奸似忠,大伪似真,万可法此人虽有善名,但却实是一个沽名钓誉之辈。刑部这些年来在他的掌握下,最大的功绩恐怕就是没有大的过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