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这是王爷请来的郭仪郭大人,你这不识好歹的。”
那门房听了也是一惊,这穷酸汉子竟然也是官人?只得捂着已经肿起来的脸颊向郭仪赔罪。
“郭大人这就进去,王爷已经备好酒菜了。若是不解气,我差人来把这狗眼看人低的东西结实地打上几棍。”
“无妨,不过是多等了一会儿,何必责难他。”说完就自顾自地进了门,他那老毛驴也有下人牵去了马厩。
许由回头看了看那门房,道“晚些时候再收拾你。”也跟着进了门。
许德让人在前厅的茶室里备了菜,这个茶室有树荫遮蔽,再放上一尊冰鉴,自是凉爽。因为许德不能饮酒,这酒菜酒菜,倒是名不副实了。
许德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抬头看去,那郭仪龙行虎步,进了茶室来。
“下官郭仪,拜见王爷。”郭仪弓腰行礼。
“此乃府中,不是上朝,不必如此拘束,”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坐下,边吃边聊。”
郭仪方在许德对面坐了,许德的话就传了来“不是给了你银子,怎么还是这么一匹老毛驴。”
“下官此次奔赴大同,再回不知是多久了,再说买匹马也不能带到大同去,我就把王爷给的银子全投了慈幼局。”
“你倒是好打算,借花献佛。”许德眼睛微微眯着,眼角透露出狡黠的光彩。
“下官自罚一杯,向王爷赔罪。”也不待许德反应,他就端起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喝完了,这才脸色古怪的皱了皱眉,但是也没有说什么。
“这不是酒,是茶。”许德的话消融了郭仪的疑惑,他紧接着又问道“不怕这杯中有毒?”
“王爷杀人,杀便杀了,何须下毒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你倒是了解我。”许德笑笑“你这直爽的性子和你父亲倒是相似。”
“王爷也一样。我再敬王爷一杯。”说着,郭仪自己把杯子斟满,向许德敬酒,许德也端起那杯茶一饮而尽,郭仪又将两杯茶斟满,这才坐下。
“你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问出来,明日一早你就出发了。”许德夹了一筷子腌萝卜放进嘴里,又把筷子放下了。
“王爷为何选我做大同总兵。”郭仪目光灼灼,单刀直入。
“无他,适合。”
“适合?”郭仪觉得许德的回答好像在糊弄他。
“你觉得镇北将军御虎子如何?”
“是个猛将,能以独力支撑北境十余年,非凡人也。”郭仪的评价竟然这样高,“但是其人私德有亏,冒进喜功,恐怕会命绝于此。”郭仪又补充道。
许德点点头,他觉得冯天寿推荐对了,“此去大同总兵任上,同御虎子此人交集会变得很多。”许德不再说下去,就看着对面的郭仪。
“王爷的意思……”郭仪稍微沉吟,随即开口道,“认定我会和御虎子失和,然后把大同这颗牙从御虎子的虎口里拔出来?”
“正是此意,若不是看你回京数年在朝堂上却无寸进,我还不敢拿定主意。”许德丝毫不加掩饰地表明了态度。
“王爷不怕我是装出来的?一去了北边儿,就投了那御虎子,反正天高皇帝远,王爷鞭长莫及。”
“你不会,你太像你父亲了。我了解你父亲,所以托大,也敢说自己了解你。”许德此话中气十足,明明是没有什么确凿依据的话,却有一种让人感到信服的力量存在。
“王爷,下官还有一些犯忌讳的话想问问。”
“但说无妨,我这秦王府,百无禁忌。”许德抿了一口茶,想起什么似的,赶紧补充道“除了酒,百无禁忌。”
郭仪此刻当然不会对许德的玩笑话感兴趣,直接开口道“王爷所求,可是问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