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不过一念之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竖子,休得蛊惑人心,”翟文冲头盔之下尽是汗珠,他忍着剧痛,声音打着颤,中气不足的吼,“莫听他胡言乱语,若你们真的降了,定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西林降军的昨日,就是他们归降之后的明天。
翟兴晟嗤笑,“莫把所有人都想像的像你那般不堪,”他指了指身后的翟家军士兵,大声问道“本将且问你们,飞龙军可有苛待你们?”
“不曾!”
“你们在飞龙军可有受到欺侮?”
“不曾!”
翟兴晟回眸,满是讥讽的瞧着脸色甚是难看的翟文冲,“本将身后,十万飞龙军,十万翟家军,本将也是降臣,可依旧能够上战场,依旧可以自行取贼寇的项上人头!”
话音未落,东齐大军已然欢呼雀跃,他们齐声呐喊,“将军威武!”
鼓声震天,旌旗翻转。刀枪剑戈,金暴玉制。
天顺大军面面相觑,他们一会儿看看翟文冲,一会儿看看翟兴晟,心想,不愧都是翟家人,心计都是深不可测的主。
翟文冲冷笑,他阴狠的瞪着胸有成竹的翟兴晟,目光阴冷的像条伺机而动的毒蛇,似是在寻找时机,只待时机成熟,就给他致命一击。
“多说无益,竖子找死!”
翟兴晟毫不畏惧,“既然你们不降,就休怪本将翻脸无情。”
翟文冲冷笑,他受了伤,遂命他最得力的副将前去一战。
“储君,多有得罪,原谅末将身不由己。”
翟兴晟眉心一动,急忙问道“可是他威胁于你?”
“不只末将,”副将回头看了一眼翟文冲,见他并未看向这边,这才回道“所有副将的家眷被关押了起来,天王美其名曰照顾,可是末将知道,天王防的就是我们叛变。”
真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归降已然不可能,翟兴晟也不浪费时间,大吼一句,“如此,那就放马过来吧。”
他此时热血沸腾,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然,高仓雄却打马向前,阻止了他的一意孤行。
“翟将军,这次机会可否交给本将。”高仓雄瞄了一眼趁机疗伤的翟文冲,“这些小角色就交给本将来收拾。擒贼先擒王,将军小心为上。”
趁他病要他命,否则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那个店了。
“高将军所言极是,”翟兴晟回眸一看,随后朗声大笑,“幸得高将军提醒,否则本将就本末倒置了。高将军随意,本将军再去会会那老贼。”
千军万马声嘶力竭,刀光剑影惊天动地。或铁骑纵横,马蹄声碎,或刀兵相见,呐喊喧嚣。
鲜红的大地,阴风阵阵,嘶吼声声,奏响了一曲荡气回肠的悲凉挽歌。
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
翟文冲见翟兴晟单枪匹马的冲了过来,暗骂一声,顾不得包扎,提枪应战。
高手之间过招,招招都带着凛冽的杀气。翟文冲本就负伤在身,行动慢慢吃力起来。
“祖父,”翟兴晟停止了攻击,他面无表情的叮嘱,“你到了地下,别忘去给将军府那一百多条人命请罪!”
翟文冲煞气逼人,他愤怒不已,“竖子,休得胡言乱语,谁生谁死,尚未可知,休得猖狂!”
有的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心眼。
翟兴晟少了虚以委蛇的兴致,招式越发的凌厉起来,翟文冲疲于应战,旧伤未除,又添了不少新伤。
“去死吧!”
翟兴晟怒喝一声,找准时机,长枪狠狠的刺进了翟文冲的心口窝。
翟文冲闷哼一声,鲜血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他死死的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