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二连三的坏消息成功的扭曲了他的心,嗜血的渴望越来越强烈,汪崇狰狞的看着前方,双手紧握成拳。
他要杀光所有违抗他的人!
把汪崇逼的焦头烂额的人,此时正悠哉悠哉的躺在小榻上小憩。
齐霄昀时不时的扫她几眼,看她动了动,立马收回了眼神。
过了片刻,他的眼睛再次不受控制的瞥了过去,见方才还盖在她身上的薄被已然悬挂在半空中,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
他踱步走了过去,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子,垂眸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缓缓的伸出了手。
她瘦了,眼睑下覆盖着大片的黑影,看着那么的刺眼。
他缓缓的弯腰,似乎想要拭去那片碍眼的黑影,门帘忽然被人掀开。
于是,凌左凌右第一次见到齐霄昀惊慌失措的样子,虽然时间短暂,但也是活久见。
齐霄昀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若不是有面具遮挡,他定然不能安之若素的站在这里。
他清冷的问,“何事?”
凌左凌右对视了一眼,皆从对方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耐人寻味。
“回禀王爷,属下有事禀告小姐。”
齐霄昀轻咳一声,“她方才睡着,莫吵醒她,何事?”
“属下…”凌左才刚起了个头,只见方才还呼呼大睡的陆安瑾嘤咛了两声,缓缓的睁开了睡眼。
“咦,”初见三双关心的眼眸,陆安瑾吓了一大跳,她本能的摸摸自己的唇角,并未触摸到湿意,遂才放下心来。“为何都看着我,可是我方才有失态之举?”
凌左摇头,凌右点头,遂又摇头。
齐大王爷则转身回到自己的专属位置,聚精会神的处理军务。
陆安瑾一头雾水,见他三人并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也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凌左,回来了?”她笑呵呵的问,“我爹娘可好?”
“大人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夫人非常牵挂你。”
陆安瑾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水寇剿灭之日,便是家人相聚之时。”
凌左抱拳,虽竭力的控制着内心的喜悦,但激动的声音还是带着一丝的颤抖。
“小姐,现如今南寨只剩贼寇汪崇独挑大梁,可否正面攻之。”
他已准备完毕,随时都可出发。
陆安瑾浅笑着摇头,“不急,时候未到。”
凌左虽然着急,但也只能忍着。这么多年他都等过来了,也不急于这一两日。
“这两日辛苦了,快快去歇息吧。”
“属下告退。”
待帐中又只剩他二人,齐霄昀依旧埋头处理军务,视她为无物。
陆安瑾也不在乎被晾在一边,她甚不自觉的坐在齐霄昀的旁边,单手托腮,悠然的打量着奋笔疾书的美男。
齐霄昀的字如其人。苍劲有力、飘若浮云,矫若惊龙,冷傲且张狂,当真是铁书银钩,冠绝古今!
只是他文末的批注却很标新立异。
譬如说出虚恭、扯淡比比皆是,与他刚正不阿的形象实在相悖,简直让她叹为观止!
“王爷,夜了,该歇息了。”
齐霄昀的眉毛动了动,“本王尚且不累。”
“可是我累了。”
齐霄昀的嘴角抽了抽,“你方才醒来。”
“可是我依旧困乏不堪。”
齐霄昀……
陆安瑾巧笑嫣兮,“王爷不舍离去,可是想与小女子共处一室,”她的脸好似绽放的桃花,笑意都聚在眼睛里。“不过,你我孤男寡女,若是被…”
她话还未说完,男人已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