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机感,促使他下决心。
慕北拓坐在案前,左手紧紧捏着茶杯,目光森然。
“这一点不用你说,本王也知道,但是,本王实力还欠缺一截,假如现在起事,怕只是凶多吉少,做无谓的牺牲罢了。”
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发动政变,篡权夺位,乃是掉脑袋的事,没有万全的准备,莫说是他,就是其他跟着他的人,也不会追随。
“事到如今,也只有博上一搏了,难道三王爷要等到皇上驾崩,太子坐上那龙椅了才来动手吗?”
贺兰弛讥讽般地笑了笑,“说实话,到那时候,您就是瓮中之鳖,只能坐以待毙了。”
“太子一旦登位,以您跟他的恩怨来看,他是绝对不可能放过你的,所以,对您而言,只有现在才是最好的翻盘时机,迟则生变,不成功便成仁,不能犹豫。”
一听这话,慕北拓便怒火中烧,差点将茶杯都捏碎。
“这个道理本王明白,不用你来教!”
贺兰弛抬起眼皮看着他,眸子里藏着几分从容的笑意,他知道,进言是该适可而止的,话说到这里刚刚好,无需再多说。
于是闭上了嘴,等待慕北拓自己斟酌。
慕北拓虽然恼火贺兰弛的话不中听,但心知肚明,除了趁皇帝病得稀里糊涂的时候趁机起兵,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除非他不介意以后被慕连城踩在脚下羞辱,下半辈子忍气吞声地做个窝囊废。
但是显然,他宁死也不要过那样悲催的人生。
如果现在起事,最关键在于控制皇宫和京城……
正思索着,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细微的颤动声,慕北拓眸光一凛,抄起挂在墙上的佩剑便夺门而出。
贺兰弛并非习武之人,听觉不如慕北拓灵敏,自然什么也察觉出来,见他突然蹿出去,登时吓了一跳,直到听见打斗声响起,才反应过来,原来是有人闯入。
连忙跑到屋外,只见慕北拓正与一黑衣人缠斗在一起,黑衣人手里有剑,却并未出鞘,只一味地在院子里飞来飞去地躲闪。
但饶是如此,手执长剑的慕北拓依然碰不到他的一片衣角,可见此人轻功十分了得。
打了约莫一盏茶的工夫,护卫听到声音也赶了过来,一下子将那黑衣人团团围住。
慕北拓停了手,目光阴鸷地瞪着黑衣人,质问:“你是什么人?擅闯三王府有何企图?”
那人发出一声轻笑,举止从容而优雅,伸手揭开了脸上的面巾。
只见灯火下,他嘴角微微上翘,带着善意的微笑,俨然是一张相当俊美的脸。
慕北拓和贺兰弛一下子就将他认出。
“江明澈?”
“深夜打搅三王爷,实在是唐突,还望王爷恕罪。”江明澈拱手道歉,态度倒是相当诚恳,不像有什么阴谋。
慕北拓盯着他,警惕之心并没有放下。
“原来是无忧门的少主大驾光临,不知道阁下闯入我的王府,究竟所为何事?”
“王爷放心,在下此次前来,并非是为了盗取宝物。”江明澈微笑着说,“我是来给王爷帮助的。”
“帮助?”
慕北拓露出狐疑的神色,倏地冷笑一声,说:“你当本王是傻子么?无忧门乃是朝廷的公敌,而本王又是曾经负责抓捕无忧门人的人,还曾将你的父母和妹妹关进天牢,差点杀了你,你与本王是有深仇大恨的,怎么可能给我帮助?”
“王爷此言差矣!”
江明澈摆了摆手,反驳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在下与王爷的仇怨,已经成为过去了,我并不想再追究,只要王爷能给予无忧门足够的利益,那我倾尽全力来帮王爷,又有何不可?”
闻言,慕北拓垂眸沉思了片刻,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