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狂?你怎么了?我是江明澈啊,你不认得我了么?你看看清楚?”他的声音很温柔,眼神更是柔得像水,虽经过一天一夜的思虑显得有点憔悴了,可脸还是极为英俊的,加上这满面的善意,令人一见便心生好感。
凤轻狂总算稍有放松,眨了眨水眸,却依然怯生生的望着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认识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闻言,江明澈如遭雷殛,整个人都几乎懵了,半晌才又问:“那,你可还记得自己是谁?”
“我自己?”凤轻狂垂下眼眸,努力搜寻脑子里的记忆,可想了半天却发现只是一片空白,什么也记不住了。
“我是谁?我怎么一点记忆都没了?我,我,嘶~”
越是用力想,脑袋就越是撕扯着疼,像要裂开一般,脸色比之前更白了,她下意识拿手去锤脑袋,痛苦地低吟着。
江明澈见状连忙把她的手扣住,关切道:“想不起来就先别想了,你额上还有伤呢,可千万别弄裂开了,之后再慢慢想,不着急。”
凤轻狂乖乖躺了回去,望着江明澈眼神里充满迷茫,抿了抿干枯的嘴唇,小声问道:“有水吗?我渴了。”
“我给你倒来。”江明澈踱步到桌边倒了才送来不久的温茶,回到床边准备喂给她,谁知她自己又坐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我自己来吧。”
“小心些。”见她如此疏远自己,江明澈尽管心里不好受,却也释然了,只要她能醒过来,已是比什么都强,他还强求什么呢?
只是这记忆……
正思索着,有人敲响房门,是大夫到了。
“张大夫,你快来给凤姑娘看看,看她情况如何?”江明澈立刻起身,把空间让给他。
大夫先看了江明澈一眼,见他全然没了之前那股凶狠劲,心里稍安,这才专心去给凤轻狂诊脉,之后又检查了一遍头上的伤口。
“脉象平稳有力,气色也已比昨天好多了,伤口没有恶化,已经慢慢结痂,看来只要好生静养,不会有什么问题了。”
张大夫说着,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口气,要是这姑娘死在他这里,某位瘟神非把他剁了不可。
他正准备起身时,江明澈却将他的肩头按住,面色变得凝重:“她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但醒来就不认识人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会不会是……失忆了?”
“有这样的事?”张大夫转头朝凤轻狂看去,果然见她目光略显呆滞,看上去懵懵懂懂的,不禁心头一跳,于是又给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看脑袋上是否还有别的伤口。
果不其然,在后脑处发现一块不算太大的凸起,只轻轻一碰,凤轻狂便皱着眉头喊疼,张大夫不由皱紧了眉头,面露难色道:“依老夫看,凤姑娘之所以激不起前尘往事,是因脑子里积了淤血,暂时性失忆,待用以活血化瘀的药物后,脑中血块渐渐化开,兴许能恢复记忆,不过,这也并不是一定的,老夫医术不精,只能尽力而为,若公子不放心,不如尽早带着姑娘去寻访他人,另请高明。”
他这是真话,却也是真的想赶紧送走这两个人,省得整日提心吊胆。
江明澈看了看凤轻狂,心头积攒的愧疚一下子喷发出来,化作泪泽盈满眼眶,他快速地擦拭了一下眼睛,对张大夫道:“那你先去开药,叫人煎好吧,另外准备一些清淡的膳食送来。”
“好。”
张大夫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凤轻狂和江明澈,两人一时都无话,屋里安静极了,静到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过了良久,江明澈才坐到床边,叹了一口气,望着凤轻狂说:“轻狂,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凤轻狂能感觉得到,这个人对自己只有关心,没有半点恶意,于是也就不那么防着他,此刻见他为自己自责,不免有些动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