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间一直在旁静静地听几人对话,这时她已经听明白了几人的意思,只听她掩嘴呵呵笑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卫侯怕把两位先生累着。这事好办,先生要写那种字体我和姐妹们来替你写。”
仇文若闻言咋舌道
“月儿姑娘,你来抄怕是不妥吧。”
月儿哪里管仇家父子同意不同意,她轻轻探手便从仇文若怀里抽出一页朝好的榜文来,扫过几眼后月山间笑道
“嚯,魏碑啊,这字和拓下来的也差不了多少。我还以为是馆阁体呢,看来两位先生并不想把火引到朝中大人们身上去嘛。”
仇家父子见月山间如此懂行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月山间没管旁人如何,他从身后舞女手中接过纸币,坐到一旁就抄了两联,抄完后她拿起纸来问众人道
“你们看我这字写得如何?”
兰子义凑上前去仔细比对月山间抄的这份和仇文若原先那份,两份榜文字迹分毫不差,看上去根本就是出自一人之手。兰子义感慨道
“想不到月儿居然还有这等手段。”
月山间用鼻子轻轻哼了一声埋头继续抄写,她毫不掩饰的向兰子义显露着自己的骄傲,只听她说道
“我可是爹爹教出来的,写个字才只是小手段而已。行了,今天我就不给你们弹唱了,白天我和两位先生一起抄,到晚上了我让姐妹们替你们抄。”
仇孝直与仇文若见有人来替自己分担庶务高兴地长舒一口气,但仇孝直还是不放心,他问道
“劳烦月儿姑娘已然不妥,在烦其他几位姑娘只怕更不合适。”
月儿闻言抬头瞪了仇孝直一眼,她道
“我的姐姐妹妹们这几日在府中早把你们说道想到的给听去了,你嫌她们不妥还能把她们听进去的话全给扒出来不成?”
兰子义这时笑呵呵的招呼仇家父子坐下,他道
“两位先生就不要再争了,月儿既然肯帮忙你们就领了她这份心意吧。”
兰子义这边引着众人一入座,那边几个舞女便拿起乐器开始吹走乐曲,正好这时桃逐鹿也进门来,兰子义他们正好可以接着乐曲掩护开始密谋。
兰子义问道
“二哥,三哥,府外那几个可疑的人查清楚了吗?”
桃逐兔道
“查清楚了,一共五个人,我让赌棍跟着他们回家,打探清楚他们有三个在章鸣岳府里仆役手底下做事,一个是城门校尉里退下来的军户,还有一个是季探云的人。”
“季探云?”兰子义听到名字后重复了一遍。桃逐鹿没管兰子义的自言自语,他说道
“这五个人有两个守在大门外,有两个在随时不停地绕院墙走,还有一个在街对面寨子里的大槐树上偷看我们,现在就在看。少爷你看要不要动他们?”
兰子义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大槐树,槐树茂密的树冠已经开始泛黄,从兰子义这个角度看不出里面藏着人,真不知桃逐鹿时怎么查到这些的。兰子义道
“不要动,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