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千阵看着一身戎装的兰子义心气顺畅,赞叹声不绝于口,他接连问道
“甲胄这么厚,重吗你背的动吗肩膀处勒不勒胯上沉么腋窝那儿咯吗”
呼延浩与桃老么一旁笑看着兰千阵,虽然两人从未见过兰千阵如此和蔼,但他们毕竟是亲生父子,血浓于水,再怎么亲昵也不为过。兰子义笑对自己父亲道
“爹,没事的,习惯了,上半年剿贼时我甲胄不离身,都长虱子了,怎会不习惯穿甲。”
兰千阵拍着自己儿子的肩膀,叹息良久,最后他道
“见你长大成人,为父便安心了。”
兰子义则指着他爹的铠甲问道
“爹你这身甲不常见啊。”
兰千阵拍着兰子义的肩胛骨,招呼大家往外面走,同时说道
“嗨,鱼公公给我送来的,说是这身甲精工打造,能挡住大炮。这不是在开玩笑嘛,开炮啥样我见得清楚,那十几斤的铅弹砸到身上怎么可能活命”
兰千阵说罢几人一阵大笑,笑过之后兰千阵问兰子义道
“怎么不见仇家两位先生”
兰子义道
“两位先生昨夜熬得太久,再加上晚上风凉,今日文若先生便染了风寒下不了床。”
兰千阵闻言道
“唉,也怪我昨晚一直强留他们,也不知他们伤上加伤,会不会惹出重病来。走,先去看看两位先生,看过再出门,对了赶紧叫人去请太医来”
兰子义道
“文若先生早晨已经派人来知会了他的病症,只是积食又遭风,并无大碍,太医我已经派人去请,父亲不用担心”
兰千阵听着点点头,而兰子义这时压低话音说道
“父亲,今早我听仕女说她们伺候完爹之后就是爹的人了。”
兰千阵并未反应过来这事的深意,听了只是“嗯”了一声应下,兰千阵道
“正好,北镇娘们心粗手粗,不会伺候人,赏来宫女带回去给你娘,也好让她身边有利落人伺候。”
兰子义见自己父亲没领会到话外之意,急得舔了好几下嘴唇,他接着说道
“爹,这府中现在伺候你的仕女不下百人,这么多人爹你怎么带回北镇去”
到这兰千阵听出了弦外之音,他转脸看向兰子义,脸上结霜,跟在父子两身后的桃老么则大大咧咧的笑道
“这事不难,人多咱回去之前卖了或是遣散了就行,没什么麻烦的。”
兰子义摇头苦笑道
“么儿叔,入了宫的女人都是皇上的女人,皇上赐咱家女人咱却给卖了,这可是欺君”
兰千阵接着他儿子的话说道
“怕的是皇上有心让我常住京城。”
说到这桃老么也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他问道
“看皇上和诸位大人的样子,没有要留咱的意思呀。”
兰千阵道
“硬要留我也没办法,说到底我是臣子嘛。这事等见了鱼公公仔细再聊吧。”
几人说着已经走到了仇家父子住处,四人全身披挂,走起路来甲片相击,金玉脆鸣,人远远的便能听到他们来,而四人到院门口时仇孝直已经起身迎厚。四人与仇孝直寒暄一番,进屋探望了仇文若,太医这时已来诊病,兰千阵问过病情后又和仇文若道歉,仇文若规规矩矩还礼,几人又客气了一番,兰千阵便起身带其他人离开,临走时他专门嘱咐仇孝直道
“你父子在这安心养病,不用着急回我儿那去,我在京城还有许多时日要待,这王府够你们用。”
仇孝直闻言自然谢过,而后兰千阵四人便离了府往街上去。
葱河东岸本就是达官贵人居所,今儿太子、德王齐齐出巡,这边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