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管家正被怼的焦头烂额,他可没想到会有个小子从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硬挑出自己毛病来。不过前门失火总有办法不救,后门要是也被点着那就真是首尾不得兼顾了。现在这几个别家团练突然跳出来和自己唱反调,这叫什么话?
二管家扭过头去恶狠狠的盯着那几个发话的家丁骂道
“就你们几个话多!老爷请你们到底是来帮忙的还是请你们来添乱的。”
那几个带头的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他们扔掉武器从兵线中走出,季家门口严密的防线一下子就多了几个明显的蛀洞。那几人对这二管家吆喝道
“二掌柜您劳苦功高,资历又老,您骂我们哥几个我们合该挨着。但今次出门我们老爷也说得清楚,来是为了帮季老爷的忙,不是为了给这些个泥腿子看笑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些刁民好吃懒做四处举债,我们老爷菩萨心肠借钱给他渡过难关,债期已经往后延过一次,不可能再延,至于赖账那更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那几个家丁说得响亮,百姓们也听得清楚,这下百姓更没心思走了,他们可不全是欠下季家钱粮的。那拦路的小伙这时已经走到桥前与二管家对峙,百姓们见他走过纷纷自发给他让开路来。那小子走上桥头,昂着下巴问二管家道
“二管家说刚才带头的你全都记下了,那我倒要问你,这人是不是刚才带头走的人?”
说着小子便从身后拉出一人来。见二管家不回答,小伙又问道
“二管家记不清谁人带头也行,但您刚才还说,凡是跟着走的都有三个月的口粮可发。着大家可都看的清楚,刚才所有人都转身往回走了,既然大家都能应上二管家你说的条条,
那您倒是把粮食发给咱呀?择日不如撞日,用不着等以后,您把粮食分给咱,咱现在就走,如何?“
百姓们见桥上的二管家面红耳赤口不能言,心里便对失去了八分信任,再听小伙所言在理便纷纷跟着呐喊质问。说来这些百姓与刚才连声叫好,转身便走的百姓就是同一群人,而同一群人在极短的时间内便会作出截然相反的举动,当事人对此居然一点也没觉得突兀,此种场面看上去真是滑稽之际。
二管家已经控制不住场面了,他抬着手呼喊,试图让百姓们安静下来,但还有谁听他的?那小伙等着百姓们喧哗半天之后一步登上护栏,他振臂高呼道
“父老乡亲们!你们被官府骗得还少吗?你们被大户吃的还不够吗?如今兰侯爷千里迢迢从京城赶来给咱爷们撑腰,还吧咱每天喂的饱饱的,咱就算被还侯爷这份恩情咱也得给自己争口气是不是?”
小伙这发话彻底调动起了在场百姓的热情,数万百姓振臂高呼,那些百家会的家伙趁机煽动,人群立刻又充满了干劲,黑压压的潮流涌上桥头,直扑对面季家团练而去。
二管家早已经从桥上退下,其实在他退下之前,他身后的团练们便有了裂隙,外家的不满二管家开出的条件,打算回头离开,季家的看外家的不爽,也有敌意。既然这些团练无法拧成一股绳,那么当对面的人海潮涌而来时他们又怎能抵挡?哪怕他们占据着有利地形。
见人群压上,外家的团练率先离开,他们负责的防线立刻便断裂开来。剩下的季家人只得放弃桥头,一边退一边重整阵线。但他们退得再快也没百姓们压上来的快,眼见重整不能,这些团练只得前队掩护后队,分批退入宅院中,百姓们得以再次围堵季家周围,将他家围了个水泄不通。
昨夜之前,季府门前便是这番景象;一夜之后,季府门前依旧被人浪堵死,兰子义看着这番景象不禁感叹道
“恍惚之间,又到昨日,日子若是按照这个方法过下去,那我们就没人会变老咯!”
桃家兄弟闻言跟着兰子义一起笑了起来,月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