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不出味道来,上次兰子义直呼桃家三兄弟姓名时还是在章鸣岳离间成功之后的事情,那一次兰子义可与桃家兄弟疏远了好久,这一次真不知道会发展出怎样的结果。
桃逐鹿沉默的站在屋中不做声,兰子义则叹了一口,冷冷的命令桃逐鹿道
“去把仇家父子给我叫来,我有话要说。”
哪怕是在今天早晨以前,桃逐鹿也还是延误仇家父子的,不仅因为那父子两人占了兰子义的恩信,还因为那对父子老是出些阴谋诡计给兰子义,桃逐鹿觉得这父子两人不厚道。现在兰子义唤那父子两人来此,从口气听定无好事,但这一次桃逐鹿却不愿意落井下石让他父子二人受罚,至于原因,想必应该是唇亡齿寒吧。
桃逐鹿领命之后作揖便出去。要说桃逐虎与桃逐兔脚程就是快,仇家父子来见兰子义时居然是和桃家兄弟结伴而行的。
桃家兄弟三人进屋后便靠在兰子义床前面对仇家父子负手而立,桃逐虎明显是得到了桃逐兔的通风报信,进屋之后非常识相的只是朝兰子义略微行礼,也不多说,只怕引来兰子义的火气。
仇家父子就没这么幸运了,兰子义专门请他们前来,他们现在当然不能从兰子义眼皮子低下隐身。父子两人自知今天凶多吉少,对兰子义作揖时也将自己的腰多向下弯了几寸,恭敬更甚往日。
不过兰子义明显不买他父子二人的帐,在仇家父子作揖时兰子义将头撇入自己床内一侧,连看都不正眼看父子两人。等到父子两人作揖罢,抬起身来时,兰子义才开口,可兰子义开口也不是冲着仇家父子说,他是冲着桃逐鹿说的。只听兰子义道
“二哥,去取五百两银票,交给仇家父子。”
桃逐鹿听闻兰子义重新叫他二哥,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但兰子义吩咐他拿银票却让他心惊,自家少爷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仇家父子自然也想知道兰子义要干什么,仇文若更是直接问道
“无功不受禄,卫侯为何要赏我父子?我父子近日可是有过在身。”
兰子义闻言道
“两位先生哪里有过?我怎么不知道?只是我这里庙小,容不下先生英杰,给两位先生五百两银子,先生也好自己出去寻找安身之处。”
屋内众人闻言大惊,这才明白兰子义是要下逐客令。
仇孝直凄然不愿被兰子义赶走,他咬牙赌一把,开口道
“卫侯逐我父子有何意义?我与文若当日劝卫侯给隆公公写信乃是当时形势所迫,不得已为之,卫侯今日受罚那是因为鱼公公未曾及时得知此事,卫侯逐我父子是要拿我二人做替罪羔羊么?”
兰子义早就为此事恼火,听闻此言火气更加无法控制,他在床上坐直身子,挥舞手臂呵斥仇家父子道
“你还敢顶嘴?若不是你们劝我给隆公公写什么信,我岂能落得如此下场?拿了银票赶紧给我滚!我兰子义这里容不下你们。”
桃家兄弟估计进门之前已经与仇家父子有所串通,闻言立刻拱手道
“少爷息怒,仇家先生往日算无遗策,今次只是一时失误,还请少爷不要冲动。”
兰子义见桃家兄弟上前劝架,心中更怒,他骂道
“好你们三个,早晨还说要处置仇家父子,现在就和他们穿一条裤子。怎么?我好骗是吧?我好欺负是吧?你们三个就是被我惯得太多,没大没小!知道今天我在吏部为什么挨章鸣岳整吗?就是因为你们三个在出征的时候作战失利,牵连到了我!
我告诉你们,从今往后别再没大没小的叫我少爷,都叫我卫侯!长幼有序,尊卑有份,不许给我乱了规矩!还有,把银子赏给姓仇的让他们走,你们三个也尽快给我回落雁关里去,我在京城用不着你们给我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