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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孙问之又道
“而且旧都太守罗应民大人那边并未上报卫侯去寻粮的事情,那么卫侯到底是去哪里寻粮了呢?“
兰子义闻言心中又骂了一遍罗应民祖宗十八代,同时懊恼自己当年干嘛要去弹劾罗应民。兰子义无奈地说道
“全军上下都知道我出去找粮草,孙大人这么想刨根问底那你便去军中问个清楚。“
孙问之答曰
“卫侯不要胡搅蛮缠。“
兰子义听闻此言大怒,他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孙问之骂道
“刚才说我行军迟缓你要找人证,现在说我私自离军你却又不去找人证,我倒想问你,是你胡搅蛮缠还是我胡搅蛮缠?“
屋内众人见到兰子义发怒,各自不屑的哂笑之,而章鸣岳则在此时递给一边陈之涣眼神,陈之涣见状又问兰子义道
“卫侯在裕州之后领兵超过十万人,为何渡江之人却少之又少?”
兰子义道
“你们的解宣明干下的好事,现在反倒来问我?裕州战败后我在项城拼死拼活才收拢三万人而已,这还是算上高县令手下项城民兵的人数。到了寿春妖贼又连续上演金蝉脱壳和瞒天过海,我与戚侯率部血战,最后全军覆没,只有少数人逃回庐州。”
这时以为御史起身问道
“卫侯身为前锋统帅,既然全军覆没又有什么脸面回来?为什么不以身殉国?”
兰子义闻言骂道
“这位大人有这幅忠义心肠,为何我出征时不随军与我同去,我打赢了回来反倒唧唧歪歪?”
孙问之闻言道
“据我所知江北连番血战出力最大的乃是戚侯,卫侯何时出过力?寿春战败明明是因为卫侯你擅自做主闯入寿春城遭遇了妖贼埋伏,戚侯血战殿后,才救了卫侯一条小命,什么时候变成卫侯打赢了妖贼?”
兰子义听闻此言气的脑袋青筋暴露,他起身指着孙问之骂道
“江城之外,是我强撑病体击破妖贼先头部队,荆州城乃是我兵临城下,光复皇威;裕州城中,妖贼夜袭,乃是我率部击退妖贼,阻止骑兵反攻,夺回战马;项城孤城,是我与高延宗死守孤城为朝廷赢得时间;寿春那一战我帅骑兵冲锋陷阵,舍生忘死,最后力战不敌,好你孙问之一张嘴,竟能把我连番血战,亲冒矢石的功劳给说没,孙大人你好口辩!
至于渡江之后,你们出去问问,你们这群瞎了眼的刀笔吏都给我出去军营里问问!从新亭到京城,那一战我率领西辑虎营不是冲在前面,那一次我兰子义不是殿在最后面?
我看你们不仅是没良心,连眼睛和耳朵都是瞎的聋的!“
早先在家里读书时,兰子义一直不太理解为什么古时候那些武将论功时要在皇上面前,朝堂之上争个面红耳赤,现在轮到了兰子义,兰子义才算是亲身体会到什么叫切肤之痛。当一个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之时,忠孝仁义的确能支撑他奋战到死,但当他得胜归来,在朝堂上论功行赏时,在战场上拼杀的每一刀,生死边缘的每一次轮回都会清晰无疑的来到眼前,在这时哪怕只是一点点的质疑都是对战场上的生死相搏的极大侮辱。
兰子义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血管当中流淌着的愤怒,在这一刻孙问之诋毁的不仅是兰子义一人的功劳,他还在侮辱那些战死沙场的将士,兰子义争得不再是一人的荣辱,而是十几万不归人留在世间的最后一点荣誉和念想。
兰子义怒火中烧的样子非常吓人,他站起身,他杀气腾腾,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士发起怒来颇有动手杀人的威胁,而孙问之也因此被吓得面色转白。
这时屋中的其他人也都静了下来不敢在犯兰子义怒火,除了章鸣岳,只听章鸣岳稳稳地说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