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这话并非是在问桃逐鹿,桃逐鹿也对此不置可否,没有开口回话。
兰子义现在也说不上自己是兴奋还是焦虑,他的心情是矛盾的,对兰子义而言为了这次出征他费尽心力,出生入死,哪怕庆功是为了德王,只要能在入城的那一刻受到全城百姓的欢迎,体会沐浴在荣光下的兴奋,对他而言也是奖励,这是军人的归宿,这是对军功最高的回报。但同时,这次出征损失巨大,兰子义觉得自己无颜承受这份荣誉,那些死在战场上的将士才是这场胜利的真正缔造者,兰子义只是活下来而已。
桃逐鹿看出兰子义心中有事,于是问道
“少爷为何心事重重?”
兰子义想了想,犹豫的说
“二哥,你说我们回去受勋算不算窃取功劳?”
桃逐鹿闻言思索片刻,然后答道
“大哥曾经回落雁关受过赏,他也曾经问过同样的问题。”
听说桃逐鹿也问过同样的问题,兰子义的心情总算是舒畅了一点,看来并非只有他一人多愁善感。
兰子义这时想起昨天回营后一直没有见过桃逐虎,于是问道
“二哥,你见到大哥了吗?”
桃逐鹿答道
“大哥昨日应当是跟着德王一起入京了,反正营中是没有见到他。”
兰子义道
“也好,反正今日入京之后我们兄弟就能再团聚了。也不知三哥怎样。”
桃逐鹿已经帮兰子义穿戴整齐,听到兰子义挺起了自己的三弟,桃逐鹿手上的力道不禁增加了几分。
兰子义透过甲胄感觉到了桃逐鹿心理的波动,但兰子义并没有开口说破这件事情,因为说到底,桃逐兔受伤是与他有关,他心中有愧。
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急促,兰子义不敢耽误,在穿戴整齐后便扶着桃逐鹿出帐上马。一台城卫将士就守在帐门口,一见兰子义出来便说道
“卫侯,公公有令,卫侯出帐后火速入京,不得逗留。”
兰子义皱着眉头听完这条命令,他问道
“我先走无妨,可是辑虎营怎么办?”
台城卫答道
“辑虎营自有营将统辖,无需卫侯操心。”
兰子义又问道
“公公在哪里?”
台城卫道
“公公将正在大帐中处理拔寨的各项事宜,今早京中给的军令太过紧急,现在有许多事情都来不及处理。”
兰子义道
”既然如此我去大帐协助公公。“
台城卫道
“公公专门嘱咐,卫侯只管回京,不要在军中逗留。小人还有其他军令要传,还请卫侯海涵。”
说着台城卫便作揖,然后转身走了。
兰子义盯着台城卫远去的身影,满腹狐疑,桃逐鹿这时道
“这不像是要受勋的样子,倒像是在夺兵权。”
兰子义道
“这营中的兵除了京军就是东军,我就算想统兵,兵也不会听我的,谈不上夺兵权。”
桃逐鹿问道
“要不要去大帐找公公问清楚?”
兰子义低头沉吟片刻,然后说道
“不了,公公可能是在生我闷气,这个时候再抗命只是火上浇油,我看我们还是先回京的好。”
桃逐鹿闻言点了点头,两人刚一上马便又有一个台城卫飞奔来催促兰子义赶紧上路回京。被连番两次催促,兰子义心中疑窦更甚,但他也无可奈何,只得先行出发。
飞驰出营后刚走不久,便有两骑从营中飞驰而来追上兰子义,待到靠近后兰子义发现来的竟然是仇家父子。
两边行过礼后兰子义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