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在贺温玉说完之后转过头盯着他看了好久,那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从头到尾,从上到下,兰子义那种惊讶之余带着些许鄙夷的眼神像是要把贺温玉看透一样。
贺温玉也察觉到了兰子义的目光,掉过头来看着兰子义。贺温玉是想笑一下的,但兰子义的目光看得他太过尴尬,最后他也只能勉强挤出一个可以被成为笑容的表情缓和气氛。
贺温玉小心的试探道
“卫侯是觉得我说的不妥吗?”
被贺温玉问道后兰子义身上散发的那种无形的压力突然烟消云散,兰子义笑着答道
“没有没有,贺将军评价很到位,说得都挺中肯的,魏琼楼的确是莽夫一个,要不然他也不会跟着我死在项城外了。”
兰子义身上的威压虽然散去,但他说得话里却着实带刺,兰子义身后与魏琼楼亲如兄弟的桃逐虎更是对贺温玉怒目而视。
贺温玉好像听出来兰子义话里不对,但他不能确定,于是便回头仔细观察兰子义。兰子义笑得很灿烂,也笑得很和蔼,贺温玉似乎被兰子义的热情安抚了,也点头笑道
“我与魏琼楼在京营共事许久,自然知道老魏的性情。
卫侯啊,您其实完全不必为老魏的死自责内疚,他死在那里也算是命了。“
说着贺温玉便用胳膊肘抵了抵兰子义,顺道还笑着扬了扬自己眉头。
兰子义见状哈哈大笑,说道
“贺将军说得极是,说得极是。”
这时众人已到江边,原先在江边巡视的斥候队伍已经早一步接到令兵传话,这时都在路旁等着,见到贺温玉他们到来后那些骑兵将士们在马上抱拳对贺温玉行礼道
“将军,江面并无动静。”
贺温玉摆摆手说
“知道了。”
接着贺温玉抬手请出兰子义为大家介绍道
“这位是兰子义兰卫侯,大家都来见过侯爷。”
先前向贺温玉行礼的将士们听到这话互相瞅了瞅,最后不情不愿的给兰子义抱拳作揖,兰子义也拱手抱拳,当是回礼。兰子义放下手后开口问道
“江上没有来船吗?”
被问话的军士们偷偷瞅了贺温玉一眼,贺温玉则不耐烦地说道
“卫侯问什么你们就赶快答什么,看我干什么?”
接着贺温玉又对兰子义笑道
“卫侯,这些兵痞不懂规矩,您别见怪。”
兰子义对贺温玉笑了笑,应付道
“贺将军严重了。”
然后兰子义又问军士道
“江上没有来船吗?“
斥候们这才答道
“江上没有动静,小人刚才已经说过了。“
兰子义接着问
“那江中金州岛上的妖贼呢?那边有什么动静?“
军士答道
“侯爷,天又黑雨又大,江中心那么远,我们也看不见东西。只能看到那边有灯火而已。“
兰子义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带我上大堤。“接着催马就动。
那几个斥候见状赶忙掉头在前面引路,贺温玉与桃家兄弟则陪在兰子义左右一起登上石堤。
一行人催着马登上大堤,此处江面已近京师,石铸大堤修的很是结实,虽然江水暴涨已经淹没了堤内新开垦出来的农田,但江水只到大堤半腰,放眼望去,东西延绵不绝的大江无时无刻不在拍打江堤,可江堤却依旧屹立不动,没有一丝动摇。
江堤牢固,百姓无虞,不过现在要紧的事情却是妖贼而不是滚滚而来的江水。漫长的河堤到处都是妖贼的登陆点,虽说湍急的江水会将贼寇从这边登来的船只冲的七零八落,但对小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