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他们也无区别,我在船上你也在船上,若不走水路你觉得自己今晚能逃得出去吗?”
仇孝直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敲得兰子义楞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仇孝直没有停止,他接着对兰子义说道
“你给了我一拳,你火消了吗?还是说你的愧疚减轻了?没有!卫侯你刚才那一拳并不是给我的,那是给你自己的!“
然后仇孝直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脸去盘腿坐在船舱里,用手挂在舱壁上像是要把自己安稳下来,
兰子义看不到仇孝直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他说道
“无论如何今晚你要活下去,这里不是卫侯你该死的地方,我仇孝直绝不会让你让我让我们死在这里,所以我替你下了命令,卫侯要处罚就尽管处罚我吧,我愿受军法处置,但我要告诉卫侯的是,今后的艰难困苦还有许多,卫侯如果依旧迟疑不进,那可是连死都会死的窝囊的!”
仇孝直这番话不光是说给兰子义的,这话是说给现在船上所有人的,大家伙都扪心自问,有谁有资格站在船上呢?但要想活下去不站在船上难道要跳进河里去吗?
兰子义无力的回头看向桃逐虎,想要寻求一丝安慰,
桃逐虎看到兰子义失落又无助的眼神,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说道
“少爷,我在代公账下作战有些时日了,虽然没有遇到过今天这种只身出逃的样子,但我们也逃过命,卫侯不要自责了。“
兰子义听到就连桃逐虎都这么说,彻底的断了念想,兰子义好像仰天长叹,可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船被从岸上拨开后就逐渐远离了河岸上那个屠宰场,但不断有落水的军士游到船边,他们紧紧抓住船只边缘想要爬上船来,但小小的木船装不下难么多人,仅仅是现在穿上的人已经把船压得死沉,都快要跑不起来,
桃逐兔一边下令穿上的船夫赶快升帆,一边看向兰子义想要寻求命令,
但兰子义已经彻底没了精神,他靠在船边失神的看着水中挣扎的军士,完全没了往日的风采,
桃逐兔再看戚荣勋,跳上船来的戚荣勋早就钻入船舱,他坐在船中锤头丧气,也没了指挥全军的声势和勇气。
这时桃逐虎指着北边说道
“那里来人了!”
果然,河面北边已经亮起了灯光,足以遮蔽河面的贼寇正在顺流南下,而兰子义他们的船只却还被河里没上船的军士拖住,几乎动弹不得。
看到追兵已来,船上的人再也忍耐不住,大家或是拿起桨,或是拿出手中的家伙,对着抓靠船边的人猛挥猛砍,将这些友军全部赶下水去,
水里的人拼命想要爬上船来,船上的人却死命将人赶下水去,只不过一会船周围便成了一片殷红,被砍下水中的军士用世上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船上的人,船上的人则杀红了眼,势要把这些想登船的人赶尽杀绝,
兰子义几乎是瘫坐在船边看着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兰子义本以为他是了解这些手下兄弟的,但现在兰子义才发现他谁也不了解,谁也不认识,那些在眼前叫骂着挥刀劈砍自己兄弟的人真的是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猛地一声巨响将兰子义从迷梦当中惊醒,一只手从从水中伸出紧紧的抓住兰子义的腿,兰子义惊吓之余听到水中那人用尽毕生力气喊道
“侯爷就我啊!侯爷拉我一把!”
兰子义长大了嘴看着眼前抓住自己的军士,兰子义的脑袋已经彻底停掉了,他只感到自己身子已经开始倾泻,再过不多久自己也会掉进水里去了。
桃逐兔拿着船桨在敲到别处的人,猛一回头看见兰子义快别拉下水,猛喝一声
“少爷!”
然后一个跨步上前,举起木浆咱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