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雁关军户每天伙食如何,我都不问你吃不吃得饱,只问你有没有肉?卫侯可知往南走走,平城那沃野千里上的百姓都是过年才能杀口猪吃,平时粗茶淡饭,到开春时节青黄不接时,连咸菜都吃不上,哪里有落雁关军户吃得好。卫侯当真以为边军自给中的那点粮食可以自给?”
兰子义回想自给在落雁关中时将士们家中伙食,粮食蔬菜,酒肉鱼米都供应齐全,时令水果也都不缺,现在听章鸣岳这么说才明白原来一直都是整个大正在为边军给养,兰子义一直以为只有在出兵打仗时才会给北军运送粮草呢。
章鸣岳接着说
“北边雨水本就少,哪怕是良田产量也比不上江东的水田,光是维持大量驻军防御喏喏,每年开销就已经大的惊人,还要修筑堡垒,设置烽火台,更要与喏喏拉锯,消耗大的惊人。”
说到这章鸣岳顿了顿,长叹一口气。
章鸣岳说道
“卫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大正上下那里不要银子,那里不缺钱啊。”
兰子义听着窘迫,说道
“章中堂这么说未免不公,中堂大人只看到每年在边镇花的多,却看不到北境的重要性。如果没有北军舍生忘死守卫边疆,喏喏就要南下,一旦南下整个大正便要生灵涂炭,到时候恐怕不是花银子那么简单了。更何况现在北边喏喏已经被彻底击垮,没有两代人根本恢复不了元气,银子将来只会花的少,不会花的多。”
章鸣岳笑了笑道
“当然,我也不是要贬低北军的功劳,只是提起来了就事论事说一说。卫侯说得对,现在喏喏已经不成气候,将来可以适当让北镇军省省银子。卫侯现在身在京城,好好给皇上出出主意,看怎么把军镇的银子省下来。”
刚进屋时兰子义本来颇有气势,本来还计划通过那对兄妹的事情给章鸣岳施压,逼他说些实话,结果没成想章鸣岳这一番连消带打的话说不仅把兰子义的锋芒全部化解,还扯到了削尖北军军费的事情上,最重要的是这锅居然扣到了兰子义自己头上而他却还觉得章鸣岳说的非常受用,自己发不出火来。
兰子义这时才想起来刚才一直在说那对兄妹的事情,于是说道
“喏喏虽然伤了元气,但北军也损失惨重,善后抚恤还有段时间,现在还不是讨论省银子的时候。倒是中堂大人不要岔开话题,我们刚才说的可是兄妹两人告御状的事情,中堂大人对此作何解释?”
章鸣岳哈哈笑道
“天下事多了去了,难道事事要我章鸣岳来解释清楚。既然卫侯认为此事涉嫌贪腐,那就让那对兄妹出来,把涉案官员都叫上,到刑部大堂里去把事情说清楚。我章鸣岳绝不会放过那些贪赃枉法的歹徒!”
章鸣岳说的激烈,兰子义在桌子对面端着酒杯冷冷的注视着。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对方,酝酿着下一轮风雨。
兰子义放下酒杯后说道
“既然已经拦下德王车驾告御状,那肯定得给这对兄妹一个交代,等一切准备妥当后开堂审案时还请章中堂不要推辞。”
章鸣岳笑道
“一定一定。只是昨天带头鸣冤拦车的兄妹都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卫侯拿什么审呢?”
兰子义的筷子停在半空中,他抬头看看章鸣岳,顺势将筷子放下,说道
“昨天是伤了人不假,但具体都有谁殒命还需要核实,章中堂这是从哪得到的消息?不牢靠啊。”
章鸣岳说道
“仅仅是伤人吗?那可是血流成河啊。”
兰子义答道
“暴民攻击德王车驾,迫不得已还手,点到即止,怎么会血流成河?”
章鸣岳说道
“连鸣冤的兄妹都死在乱事中,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