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子义道:
“我来向公公要人。”
正说话间门外的太监不请自来的拿了凳子为兰子义送上,今日同在军机处的陈之涣见状说道:
“公公,首辅大人并未说要看座。”
拿凳子的太监闻言抬头瞪了陈之涣一眼,不过他脸上却无怒容,说话时语气还狠谦和,那太监笑道:
“陈大人,章首辅虽然没有说要看座,可卫候怎么着也是宫里的客人,除了皇上见臣子,宫里可没有让客人站着的规矩,您都有座呢卫候怎得就不能有座?反正首辅大人迟早都得让奴婢上座,奴婢先来上了也没什么不可。”
章鸣岳笑道;
“公公说的是,我正打算叫你拿凳子进来呢。”
那太监说完话转身要走,司礼监来传话的太监叫住他道:
“师弟,劳烦也给我上个座来。”
座上章鸣岳本来都打算送客开始议事了,听得司礼监太监也要入座,心里不免磕碜,他问太监道:
“公公不是说不掺和军机处的事情吗?”
那太监拱手笑道:
“回首辅的话,隆公公的确不会掺和您和同僚的事情。只不过奴婢又不是秉笔,咱也没那披红的权限,见不到您给隆公公他们的奏章。卫候不是大学士,又不是军机行走,他无故前来颇有蹊跷,奴婢今日撞见了,正好听听卫候有什么事,回去也好禀报隆公公。”
兰子义一听这话立刻明白了这太监的意思,隆公公这是派人来给自己做后援呢,拿他今天就不是一人奋战。正好这时外面的太监也给搬进凳子来,兰子义与这太监一道坐下,两边互相颔首,兰子义对太监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二哥无故被京口官府扣押而已。”
“官府怎会无凭无据抓人?你二哥被抓肯定是因为作奸犯科。”
兰子义闻言望去,见说话的乃是武选司陈之涣,今日杜畿不在,替章鸣岳打头阵的便换做他了。兰子义望着陈之涣冷笑道:
“陈大人,你们不给我理由就抓我二哥已经够过分了,现在又拿结果当原因,用我二哥已经被抓来证明你们抓人有理,照你这思路,天底下人人都该被抓,反正他被抓了就说明他该抓,谁能逃得掉官府的镣铐?”
章鸣岳笑道:
“怎会因为莫须有的借口就拿下桃二郎呢?京口那边来报,说前天晚上见有北方来人运送木箱若干,打开来看居然全是白银,领队的就是卫候的二哥,他手下的全是你北镇将士。京口那边见此事蹊跷,便把这一队人马全部拿下了。既然今天卫候来我这里要人,那我正好问问卫候,那些银子和你北镇的人是怎么回事?”
兰子义道:
“没有什么北镇的人,只有朝廷的人,皇上的人。至于那些银子,那是曹老板在北方发行纸钞兑换来的白银,要运来京城供给朝廷,我二哥只是过去接应。”
章鸣岳闻言笑了笑,捧杯开始喝茶,兵部右侍郎赵谅接过话问道:
“既然卫候提到北镇都是朝廷的兵,那为何北镇兵要替一个商人护送银两?朝廷给北镇下的命令是镇守边关,可没下令让你们给商人当保镖。”
兰子义道:
“赵侍郎,难道你在京城就不问世事吗?书生备考,两耳不闻窗外事还情有可原,你身为兵部侍郎难道就不知外事吗?”
赵谅道:
“我不知卫候所说的外事究竟指何事?”懒人听书
兰子义道:
“今年北方大旱,饿殍遍地,流民盈衢,荒野之上匪盗横行,城墙之外皆无法度,曹老板之前的队伍倒是用自己顾得镖师,结果却是商队被劫,人财两空,不得已他才救助我父亲,上个月我爹入京朝觐时曹进宝亲来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