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槛的时候,傅云舟回头看了一眼那三长两短一共五张桌案,回想起一个时辰前,自己对刘睿影说的话,竟是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三长两短堂,终究还是有人出了三长两短……只是傅云舟并未想到会是自己罢了。
狂笑过后,傅云舟发现这并非是去往诏狱大狱的路,顿时开始狂躁起来。
“你们要把我带去何处?”
“尊奉凌夫人令,将你从诏狱驱逐。”
狱卒回答道。
傅云舟一听,浑身劲气骤然爆发,却是想要挣脱身上的铁链与锁铐。
可无论他如何发力,那铐锁却纹丝不动。
迸发出的劲气也如石子落深渊般,无影无踪,一丝涟漪都未曾引发。
这让傅云舟很是费解。
诏狱所用的铐锁与铁链,他是再清楚不过得了。凭借他的武道修为,想要轻易挣脱虽属不易,但若是将浑身的劲气集于一点迸发,还是能够在眨眼间将所考震断。
方才一出“三长两短堂”,傅云舟便发现行走的方向不对。
诏狱中,去往一个地方,都只有唯一一条道路,绝不存在可以从别处绕道的可能。
故而从那时起,他便开始积蓄劲气,不过最终还是功亏一篑……显然凌锦对于他这些心思早就有所准备。
傅云舟被丢出查缉司大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这十五年,要不是有诏狱典狱这个名头当做护身符,他已死了不知道多少次。
每一个经手的案子,无论公允与否,总是会让他结下不少仇家。十五年过去了,仇家又生了小仇家,而小仇家也差不多长大成人。
一代代人就这么将对他的怨恨当做精神支柱,努力的生存下去。不但要活着,还要活好。这样才能在有机会发泄怨毒时使得上力气。
傅云舟不知道自己究竟倒在谁的暗箭之下,但他很确定三日后,背街的偏僻巷子里,野狗们分食的一堆烂肉,定然就是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