樨闷声说道。
雨鹙抿紧唇,他不知道自己是回答“是”好还是“不是”好,而且樨这么说究竟是怀着怎样的想法,他一时间居然也难以判断。
“你不说话吗?”
似乎已经在心里积怨了很久,樨一翻身爬了起来,瞪着床边的少年“你就这么不喜欢听我说话吗?”
“什么?”
“你总是这样,根本不听我的想法,就拿自己的意志去判断。去北阁也是,现在也是!你为什么就不肯听我的想法?”
不是,你不是在难过那些流言的吗?怎么又变成批斗雨鹙大会了?雨鹙发现自己有点跟不上,但这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就接受了眼下的状况,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可以慢慢说。今天我就是来听你解释的,不管是那些传言也好,还是以前的旧账也罢。只要你说,我就肯听。”
樨反倒一愣,没想到雨鹙居然是这个回答,他本来还准备雨鹙舌战三百回合的,结果居然要变成一人独白?
“我……”他有点说不出来。
雨鹙依然坐在那里等着他说话,目光沉静一如平常,昏暗中樨没有注意到他眸底难得的柔和。他坐在暗处一动不动,安静地像一尊雕塑,也许此刻也可以把他当成一个树洞或者土坑,供某个喜欢憋着伤心事不说的少年吐露心声。
这种安静鼓励了樨,他没有在说话,而是在床上跪坐起来,然后向雨鹙前倾了身子。
雨鹙有些惊讶,想往后仰躲避樨的靠近,但理智告诉他这是个契机,无论如何都不该错过,更不能做出错误的反应。于是他没有动,在下一刻就被樨紧紧抱住。
樨把脸埋在雨鹙的胸口,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他安慰地吐出一口气。听到雨鹙的心跳依旧沉稳有节奏,他感觉一直以来惶惶不安的心也就此安静下来。
雨鹙觉察到了什么,没有犹豫就抬手回抱住对方,果然没有异常,他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两人在昏暗中相拥了好一会儿,樨才从雨鹙怀里抬起头“你看,我已经不怕你了。”
“可你——”雨鹙想说你的恐惧印记不是还在吗,月汶还没找到彻底消除的方法呢。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就是不怕了。”樨看着雨鹙好看的下颔线条,看着他俯视自己时的脸庞,完全没有平时的嬉笑和闹腾,情绪异常平静,“我一直没有机会和你解释,而你也一直靠自己的判断行事,你从来没考虑过我是什么想法,更别说真正来观察我的反应。”
“我……”
这已经是雨鹙好几次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樨松开了雨鹙,依靠在床头,雨鹙顿觉怀里空落,随着心也下沉了。
“我知道了。不管什么原因,这件事都告一段落了。”他最后这么说道,脑袋总算恢复了运转,很快猜测到了原委。
樨是真璞胎,这件事在两仪界的时候已经确认了。
身为不受外界桎梏的真璞胎,又怎么会让一个精神印记永远就在自己的身上,如同重伤后的伤疤一样,恐惧印记也无法在这具身体上作任何停留。
原来,之前真的一直都是他在自欺欺人……
雨鹙松了口气,随即笑了起来,真是蠢啊。
他看向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像是还在置气的樨,脸上的笑意又加深几分,抬手揉揉他的金发“这是我的错,向你道歉。因为这个缘故,之前疏远了你。”
“尤其是在我养伤的时候,你都不来看我!”樨愤愤道,气得脸都鼓起来,“我每天醒过来都希望看到你过来,结果你没有一次能和我做的梦一致!你说你那么厉害,为什么这次就不能争气一点?”
樨一脸“我无理取闹但你还是要哄我”的神情,雨鹙看着更想笑了,而且他也没想到原来樨会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