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渊不遮不掩,不卑不亢,将这事说得理所应当、毫无别扭之处,听得在座众人不自觉就跟着点头称是……
“哼,这也不是你想补就能补的!”
这回,任凭在场的众人议论纷纷,只有云昊保持了绝对的冷静,“我妹妹虽然看上去软豆腐一样,却是个有主心骨的,你若要她与别的女子争风吃醋,是会把她逼急的……”
“黑羽族的亲事已经澄清了,那对姐妹也各自有各自的去处,与楚某断无瓜葛。”
楚离渊面色坦然,提笔在画上加了几个字,风骨秀丽,行云流水。
“女人可以接二连三,来一个就让我妹妹伤一次心?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她是朕唯一的妹子,要朕如何信你?”
“我以幽州城的名义起誓……”放下了笔,楚离渊站直了身,直视着皇帝。
微一沉吟后,男人方朗声道,“今生只有云锦一个妻子,再不会接近任何女子,更不会,再做令她伤心的事……”
“如果有违此誓,连人带城,粉骨碎身。”
拿幽州城来立誓,对镇北侯来说绝对是头一遭。
然而大“舅爷”却是不为所动,挑着眉嗤笑道:“行了,你那破城毁了,我妹妹到时候上哪里去?”
“圣上?”
“就算你有诚意好了,嗯,光是口头上的诚意,远远不够。”
“所有聘礼已整理在礼单上,随后就运到。”
这时,暗羽颇有些趾高气扬地迈进殿来,呈上厚厚一沓文书,以及礼单。
这一回嫁娶的三书六礼,全都由楚离渊亲自准备,事事考虑的周全。
而最重要的聘礼,饶是北越皇族们奢靡惯了,也不禁为那礼金的丰厚程度吃上一惊。
看来这个神秘的幽州城,“掌握着北境暗藏的底下金脉“的传闻,应该是千真万确了。
加上昌平国国君对他的仰仗和重视,以及众所周知的几条重要商道——小小城池,真真富可敌国!
苦尽甘来……
暗羽的这般话,让云锦心里带着三分甜蜜,七分疑惑。
在寝宫里端坐着,隐约听到朝阳宫里热热闹闹的丝竹声、劝酒声一阵高过一阵,等到夜深,方宫门大开,各回各家。
等了好一会儿,正准备吩咐辇轿去接人,几个宫人已扶了个身材颀长的美男子入到殿中。
原本一丝不苟竖起的长发有些乱了,随着低头而流泻下大半遮住了脸,可是隐约还是能看到灯火下,楚离渊那张白皙而精致的脸,此刻正泛着异样的潮红……
“他这是……?”
云锦匆忙过去想去扶他,却发现这人是真的不清醒,脚步虚浮错乱,全靠几个宫人一齐用劲儿,才搬得动他。
“公主,楚大人这是喝多了。”
一名太监低声禀报道,“那么多王爷贝勒一个个敬过去,再好的酒量也撑不住,更别说这位,似乎本就不怎么……”
他不怎么会饮酒,这点,云锦早就清楚得很。天呐,在场这么多叔伯兄弟,他都敬了一回?得灌了多少酒下肚?
“圣上又是酒中英杰,他陪圣上那般豪饮,不倒下就奇怪了……”
那宫人语气透着分好笑,“不过,难得见圣上这般痛饮,应是高兴得很。公主,人给您放这儿?”
几个身强力壮的太监将俊美的醉郎君搬到了一张小榻上,之后起身告辞,临走时,又解下随身带着的一幅画来,“这是楚大人方才在圣上面前画的……圣上说,连人带画,随便公主处置!”
“本宫知晓了,退下吧。”
拿了银子打赏,宫人鱼贯而出。
云锦一面拿毯子将醉醺醺的人儿给裹了起来,一面吩咐小秋去准备解酒的汤药。
“喝成这样,又得头疼了。”
轻抚着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