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骨肉。”
艳三娘先是在男人虎视眈眈的视线下,喂云锦吃了颗止血固本的药丸,又同楼里的大夫商量好了保胎的药方,立即开始煎药,这才继续数落那险些酿了祸事的男人——
“老娘我辛辛苦苦替她调理了大半个月,好不容易见她身子有了起色,胎象也稳定了,才想着也该让她这个整日闷闷不乐的孕妇出门散散心,没想到,今日她开开心心地出游,回来却是这副模样……早知道,还不如让南玥带着她,两个人出去同游便好了!”
“……”
楚离渊只任那聒噪的女子不停絮絮叨叨,嘴上毫无回应,置若罔闻的模样,那薄薄的俊美面皮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煞是好看。
中途去了一趟苗寨的温青若,辗转回到摘星楼,见到因她几句话便不顾一切飞马南下的男人,人前仍是云淡风轻的样子,然而凭她多年对他的了解,终是知道,他身上,有什么不一样了……
再看他瞧那病床上女子的眼神,她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笑,目无下尘的他,终于也有这样的一天。
哭,她多年对他的爱慕,换不来他对她半分瞩目!
可叹这世间的感情真的会变,原以为一个纤纤是他心中永远的牵挂,她卑劣地促成了纤纤与摘星楼主,终是令他斩断前尘、断了念想,然而后面替补的,却永远不会是她温青若……
许是一切,早已被上天注定吧!
她为他飞蛾扑火,在他心中也不过如过眼云烟。
反倒是北越建彰城里那个男人,苦苦纠缠了她那么多年,多少在她心底,烙下了一辈子也洗不去的印记。
此刻,他若知晓他的胞妹如此落魄,不知又会是何感想……
抱着这样矛盾的心理,温青若却也耐下心来,用了些苗人特殊的方法,替一直昏迷的云锦治疗。
因为被主子“抛弃”,迟迟不肯让他带人接应的暗羽,此刻也进到了这南方第一门派的地界。
除了对主子居然不声不响住进了摘星楼里这件事,感到诧异之外,接踵而来看到的情形,就更是令暗羽呆若木鸡。
夫、夫人……?!
失踪了那么久的夫人,居然会出现在南方的摘星楼里?而主子……天呐!
难道主子这连日来的怪异举止,竟都是因为夫人?!
我的天……
曾经自认对幽州城了若指掌的侍卫大人,终于后知后觉地将事情从夫人失踪那一天开始揣测,越想,脸色便越有趣……
最后,自认发现了什么天大“秘密”的暗羽,嘴能塞个鸡蛋般的滑稽模样,令躲在旁边的摘星楼的众人忍不住暗笑,却一点也没能逗笑那个一直淡然负手而立的男人。
“主子……夫、夫人……怎么会在这里?”暗羽小心翼翼地发问。
咳咳,量这么多外人面前,主子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我让你来,是让你安排好此地的宅院,送……夫人住进去。”
男人丝毫没有解释前因后果的意思,只冷着脸发号施令。
“哟!把怀孕的姑娘搞得差点小产,这就想要跑啊!”
有温青若接班,一直守候在侧的艳三娘这才坐下来喝了杯茶水,“她既然是我摘星楼救的人,便不是你想带走就能带走的。”
面对这位显然有心刁难自己的泼辣女子,楚离渊却也不恼,仍是淡淡一句:“她本是我夫人,理应由楚某亲自照顾。”
一旁的暗羽却是大惊失色:“啊,怀孕?谁?搞……得小产?”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以为夫人只是如往常一般,旧疾加重才会卧床不起的暗羽,一时着实难以消化。
“哼,若真是正儿八经的夫人,哪会带着身孕孤身在外流落,差一点便命丧崖底?”
艳三娘茶盏一丢,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