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阴暗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息,让每一个进来的人都想屏住呼吸。
透过地下室窗栏杆的缝隙,能看见外面强烈的阳光,无数的扬尘飘荡在空中,如梦般虚幻。
然而在此刻的牢狱中,光明,注定无法照耀进来。
角落处几个简陋的烛台,给这一片漆黑中带来了些许微弱的光亮,忖出了房间正中间那个人的身影。
木架上捆着的,是老者消瘦的身躯,尽管已经伤痕累累,但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到一种仿佛亘古以来不曾动摇过的信念。
“周大师,你这是何必呢?”
一个青年人坐在附近的桌子上,左手端过一碗酒一饮而下,又看向被捆在木架上的那个老者时,只是冷笑一声:“跟天数作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以你周桐的本领,应当清楚,和大金作对,是什么下场!”
那个青年人说完,看周桐仍然是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看着他,顿时猛地站起了身来,心头一股无名火涌起。
“周桐,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青年人语气冰冷地说:“为我们大金效力,我曾魁还可以去向镇南侯和我们曾教主请求,饶你不死!”
周桐冷笑一声,只是低声喝道:“小子,你还不够格,去让那个孽徒出来说话!”
“你……不知死活的老东西!”
曾魁大喝一声,从一旁的兵器架上取过铁枪来,就准备往周桐戳去。
“锵。”
然而,一道声音在他面前响起了。
“谁让你动手的?”
中年人不知什么时候到的牢狱,他只是冷哼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方天画戟。
中年人身高八尺五六左右,鼻如鹰钩,目光阴沉,双眼看似平静,却隐约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教师,是徒儿冲动了,徒儿在此谢罪!”曾魁看史文恭已经来了,连忙丢开了手中的枪,单膝一跪,语气有些微微地颤抖起来。
“滚出去。”
史文恭把方天画戟随手扔到了一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把右腿搭在了附近的兵器架上,也懒得理身后的曾魁。
曾魁嘴角动了动,还是告辞退了出去,去找曾弄商议攻打东平城之事了。
“师父,降了吧。”
史文恭拨弄着面前的火钳,只是语气淡然说道。
“史文恭,我周桐有你这么个孽徒,当初真是瞎了眼!”周桐死死地咬着牙,身的青筋都狰狞着:“你个欺师灭祖,叛国的畜生,怎敢还让老夫投降!”
“呵呵,师父,话可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史文恭狞笑一声:“徒儿可是为你好,你在这山野老林能得到什么?若是归顺了大金,才是识时务的人!”
“你这畜生,不如现在就杀了我!”周桐狂吼一声:“只要老夫还活着,必然不会放过你这个泯灭人性的畜生!”
“给老子闭嘴!”
史文恭突然像疯了般地怒吼一声:“要不是你这个老东西当年不把武侯遗书和陨星枪法交给我,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
“老子跟随你学武十几年,一直把你当成亲爹一样,你居然把那两样东西给了岳飞和董平!”史文恭竭嘶底里地侯道:“你现在最好把那两个小子骗过来,要不我就废了你!”
周桐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血红着双眼望向面前的这个疯子,宛如一堵墙一般伫立在那里。
“行,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史文恭猛地站起了身来,冷笑一声:“老子给你三个月时间,三个月后,我就派兵攻打东平府,先把董平那小子抓来!”
“到时候,老子要把他和岳飞在你面前大卸八块了,让你看看,你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