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倒也不怪他们如此看衰君弈。
裴江残,武皇后期境界的强者。
若是只看境界,一想到被君弈强势镇压在山岳下的青鸢,也就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了。
但如果知道他的过往,便不会如此想了。
据传,裴江残曾与将王刑漠一战,后继无力落败,被称为刑漠麾下最强之人,甚至比贲行恶麾下的任山寒,还要强出很多。
甚至双方正面对决,结果毫无悬念。
曾经刑漠公开断言,若是他与裴江残处于同一境界,胜负两说,而且自己很有可能会落败。
裴江残之可怕,可见一斑。
君弈身侧,白正凡艰难的对他讲述着裴江残的强大,认真的叮嘱道“你一定要小心,裴江残堪称武皇巅峰境界之下的第一人,非寻常武皇后期武者可比。”
听得这些言语,也使得君弈神情逐渐肃然了起来,散去了心中轻视的念头。
果然,敢口出狂言者,如果不是脑子有问题的自大之人,便是真正拥有强大实力的存在。
同时,君弈目光一闪,心中也崩出了莫名的念头。
当日雄阳府邸前的冲突,裴江残并未前来,或许也因此昭示着刑漠的行止试探之意,而非是要与贲行恶在城中大打出手。
现在裴江残出现在这里,是否意味着尉迟悯洪擒拿苏凝香,有着更深的意义呢?
比如说用来威胁贲行恶?
君弈心中越想越觉得可能,神情也愈加的冷肃了起来。
如今,除了如路人一般袖手旁观的青鸢外,也只有君弈能与其一战,或者说拖延时间。
君弈心中沉重,亦是深深的明白。
若是他心中所想没有太大的偏差,那么就必须阻止裴江残,避免苏凝香被他擒拿。
一旦被他阴谋得逞,贲行恶极有可能会溃败。
到时候,恐怕除了鬼陵神秘出手以外,再无其他回环的余地。
事情,可就真的不妙了。
裴江残没有太多的动作,只是静默的看着君弈与白正凡,任由他告知自己的强大,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的意思,甚至还有些回味。
直到君弈目光发生变化,裴江残才随意的开口道“现在,你还准备拦我吗?亦或者,我可以给你两个选择。”
也不待君弈回应,他就直接说道“其一,被我活活打死,也杀了他们;其二,你跪地自杀,我绕了他们,如何?”
“这么多人的性命,可都捏在你的手上,你可要三思啊。”
说着,裴江残的脸上还浮现出了些许笑容,只是笑容里却没有半点笑意,反而还弥漫着浓浓的寒意,似融化后的冰川之水,潺潺流淌。
此言传出,白正凡面色陡变。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裴江残竟是三言两语,偷换了概念,将君弈放在了自己人的对立面上,使得这些心惊慌乱的武者误认为,决定他们生死的不是裴江残,而是君弈。
这样一来,甚至有可能尚未交手,君弈便成了众矢之的,被千夫所指。
白正凡下意识的看向身后,不禁目光一抖。
果然,这些原本被君弈出手救下的武者,目光尽都开始闪烁起来,脸上神情都浮现出了些许犹豫,更有甚者已经开始紧咬牙关,似是在做着最后的决定。
见状,白正凡心生哀叹,直为君弈感到不值。
他想要为君弈说话,只是尚未开口,便见得君弈咧了咧嘴,看着裴江残讥讽的笑道
“你果然与被我废了的这个畜生一样,脑子都有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尽都一愣,下意识的看了过来。
以至于裴江残脸上的笑容,都开始收敛了起来。
“天下众生皆为蝼蚁,他们的生死,与我何干?”
只见得